第71章 71

入冬後天氣一下子冷了,雲澤系上披風跟在鐘行的身後:“宮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鐘行點了點頭:“都處理好了。”

雲澤想了一下:“那讓我在宮外住吧,你有空便出宮找我,我住原來的雲府或者尋月園都可以。”

立雲澤為後這種事情——雲澤自己想著就覺得不太現實。

朝臣肯定會反對,甚至民間會有許多議論之聲,雲澤不想讓鐘行登基後的第一個難題是為了自己。

如果一開始就住在宮裏,會有許多流言蜚語的產生。

雲澤對皇後之位並沒有什麽想法,他甚至還有一絲抵觸,畢竟雲澤從小到大看的電視劇裏基本都沒有什麽男皇後。

鐘行把他拉了過來:“你覺得可能嗎?”

雲澤領口處的系帶沒有系好,鐘行低頭重新給他系了一下:“太笨了,衣服都穿不好。”

“我們還沒有離開輔國公府,你不要這樣。”雲澤道,“我外祖父在那裏伸頭偷看我們。”

輔國公還是不相信鐘行這個活閻王會喜歡什麽人,剛剛飯桌上看見鐘行給雲澤剝蝦的時候他就懷疑人生,鐘行與雲澤雙雙出來之後,他就一直在門口伸著頭偷看這兩人。

鐘行笑了一聲:“你做都做了,還怕他偷看?”

雲澤仰頭:“我做什麽了?”

“你勾引當今皇帝。”鐘行捏著雲澤的下巴輕吻一下,戀戀不舍的在雲澤下唇處輕咬,“罪大惡極。”

雲澤道:“明明是你——”

話未說完雲澤想起老爺子偷看,忍不住往門邊張望了一下。

這個時候輔國公已經把頭伸回去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老眼。

王寒松趕緊攙扶老太爺:“父親?父親您快坐下。”

“我活了一輩子,”輔國公道,“這是頭一次看走眼,陛下他居然是個斷袖。”

王寒松在官場上常常看到這種事情,他並不覺得稀罕:“大概澤兒風采儀容很吸引人,陛下被他傾倒了。”

“澤兒他居然也是。”輔國公道,“我突然想起來了,很久之前他便說他有意中人了,卻死活不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我還以為對方出身青樓澤兒不好意思說,沒想到竟然是陛下。”

王寒松突然想起來自家兒子給自己寫的一封信,他喃喃自語:“您沒有想到的事情多著呢,我都想不到。”

雲澤被鐘行抱上了馬車,他一進來便將暖手爐揣在自己的懷裏,片刻後鐘行覆蓋他的手背:“手這麽冷?大概這段時間氣血不足,回宮後好好補一補身體,出宮的事情你不要想了,完全沒有這個可能性。”

“可是——”

鐘行捂住了雲澤的嘴巴:“我不會允許,你休想遠離我。”

他將兩根手指進了雲澤的口中,霎時雲澤說不出話來了。

外面飄起了細雪,很快就鋪了一層,進入宮城之後,鐘行將雲澤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雲澤推了鐘行一下:“我自己能走路。”

“真的能走路?”鐘行似笑非笑,“又生氣了?”

雲澤還記得自己剛剛坐在鐘行身上的場景,鐘行真的壞透了,明明知道馬車行走時顛簸,非要把雲澤按在他的腿上。

鐘行把雲澤打橫抱了起來:“外邊冷,等回房間再說話。”

雲澤確實有些畏寒,沐浴更衣之後,一放到床上便往被子裏進,鐘行看他這麽留戀床榻:“白天沒有休息?怎麽這麽困?”

雲澤給他讓出位置:“白天和外祖父一起下棋。”

他現在身上穿著雪白中衣,墨發落在衣上,本就精致的五官在燈下更顯漂亮。雲澤困得輕輕打著哈欠:“白天我聽外祖父說,你要立太子了,立誰為太子?”

“當然立我兒子為太子。”

雲澤埋進被子裏:“胡說八道,你哪裏來的兒子?”

“真不知道?”

雲澤真的不知道,他在馬車上被鐘行折騰了一通。

由於很多天都沒有和鐘行親近,雲澤的身體不適應鐘行,現在他的身體裏還有些不舒服,總覺得深處有異樣感覺,鐘行在這裏盯著他,他面皮本來就薄,不好主動去提起這件事情,只能翻來覆去的忍著。

鐘行知道雲澤的脾氣,他一手將雲澤抓了過來:“你就是我兒子,喊父皇。”

雲澤輕輕踹了鐘行一下,猝不及防被鐘行握住了腳踝。

沐浴用的水裏灑滿了幹花瓣和各種香草,雲澤身上一股子香氣,從頭到腳都是揮之不去的花草馨香氣息,鐘行把玩著雲澤的雙足:“不承認?”

雲澤當然不承認。鐘行太惡趣味了,行房時說說雲澤也就認了,眼下兩人在談正事。

如果鐘行真想認兒子,恐怕明都有無數人想當皇子太子吧。

雲澤試圖把自己雙足縮回來:“誰是你兒子,我父親現在在鄉下呢……”

雲澤看起來十分脆弱,仿佛鐘行一只手都能把他捏碎。鐘行講究弱肉強食,自幼就是廝殺長大的,無論心性還是手段都很強硬,雲澤卻和他完全相反,看起來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