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第2/2頁)

也就是出謀劃策算計死了十幾萬敵國大軍的平凡轎夫啦。

雲澤道:“先生肯定寫了四五十年的字,我怎麽能和先生相比?”

許敬指了指墻上掛的一幅字:“這是殿下的字,他平常不愛寫字。”

原先的美女圖被取了,不知什麽時候把鐘行自己寫的一幅字掛了上去,筆酣墨暢鐵畫銀鉤力透紙背,霸氣撲面而來,字字剛勁冷峻,居然比許敬的字更勝一籌。

相比之下——雲澤的字確實上不得台面。

天色很快就暗了,幾名侍從進來掌燈,暈黃燈火給雲澤清瘦挺拔的身姿鍍了層光,燈下側顏尤為昳麗,精致得難以描繪,給人一種脆弱不真實感,如同午夜轉瞬即逝的雪白曇花。

許敬知曉雲澤皮相不錯,看雲澤的第一眼就驚為天人,未想到是越看越覺得驚艷。

攝政王著實狠心,這麽聽話的少年也舍得懲罰。

終於寫完了。

寫得手都酸了。

還好玫瑰酥送來,雲澤如願以償。

鐘行卻不在這裏,他極為忙碌,許敬說手下把他叫走了。

雲澤吃飽之後回了自己府上,還好兩家離得很近,走幾步路就到了。

鐘行商議軍務回來後夜色已深,許敬還在房中寫著文書,鐘行四下看了看:“他回去了?”

許敬趕緊起身:“雲公子兩個時辰前便離開了,這裏是他的字。”

鐘行掃了一眼:“越寫越潦草,你居然將他放走了。明日讓人查一查上官英做了什麽。”

許敬點了點頭:“是。馮魁又邀請殿下,殿下依舊推辭?”

鐘行眸色冰冷:“老匹夫沉不住氣了,休要理會。趙毅那邊如何?”

“趙毅和劉夫人被我說過,現在一切都在按照殿下的計劃行事。”

鐘行點了點頭:“天色已晚,先生下去吧。”

雲澤從小門進了侯府,當歸並沒有跟著雲澤去瑞郡王的府中,他直接從酒樓回了家裏,如今在家裏等待雲澤許久了。

剛一回來當歸就對雲澤道:“公子,半個時辰前蔡夫人親自過來了。”

雲澤不解:“她來做什麽?”

當歸道:“早上我對公子說那幾名婢女是蔡夫人所買,公子還記得嗎?”

雲澤點了點頭。

當歸道:“她們恐怕聽從於蔡夫人,老爺給了公子三十兩銀子制新衣,蔡夫人已經知道了。”

雲澤道:“她知道又能如何?難道找我把銀子討回去?”

當歸搖了搖頭:“不是,她做事更絕。”

雲澤心中驀然升起了不好的念頭:“她怎麽說?”

當歸學著蔡夫人的語氣一一告知雲澤。

蔡夫人道:“前些時日我便要給小公子制作新衣,特意請了裁縫來家裏。衣物制好之後,陰差陽錯送去了大公子那裏,明日我讓人把衣服拿來。”

雲澤冷笑一聲。裁縫雖來了府中,卻沒有給雲澤量身形,怎麽做的新衣?莫不是將雲洋的舊衣物送給自己。

當歸不敢反駁夫人,自然說了句“好”。

豈料蔡夫人又道:“聽聞老爺給了小公子明年的月錢,如此正好,我已經告訴了賬房,小公子明年的月錢不必再發。現在府上花銷甚多,我知道你們怨我不夠大方,只是——當家太難了,處處都難周全,小公子不要怪我。”

當歸能說什麽呢?當歸自然不能頂撞蔡夫人,蔡夫人本來就不喜歡當歸,倘若當歸說錯了什麽,蔡夫人肯定幾兩銀子把當歸賣掉。

當歸只好磕頭:“夫人宅心仁厚,親自過來解釋,小公子並非心胸狹隘之人,怎麽會怪夫人呢?”

第二天果然有婢女送了衣物過來。

婢女恭敬的道:“夫人說小公子還在長身體,一年比一年長得快,做小了怕明年過冬穿不上,特意將衣物做得寬大。”

雲澤心裏感到不舒服:“放下吧。”

果真是雲洋的舊衣,即便是舊衣,看起來也是嶄新。

雲澤極厭惡雲洋,對雲洋的厭惡甚至多於馮易之,自然不會穿對方的舊衣。

婢女離開不久,又有一人進來,當歸開門後才發現是瑞郡王處的一名侍衛。

這名侍衛道:“雲公子,我家殿下請您過去。”

雲澤不解,難道一早上讓他過去繼續寫“吾錯了”不成?這日子也太悲慘了吧?

侍衛道:“這件事情有關冬嶺王家,請公子務必隨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