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床頭暖黃的燈光曖昧,澆在皮膚上,暈出漂亮的顏色,讓人淺嘗一口不夠,非得每一寸都在唇舌間舔舐過不可——仿佛是釀出了什麽癮來。

“你們彎仔都是這樣定1和0的?”破壞氣氛的聲音很不服氣,“不科學。”

“怎麽不科學?”陸南川摁著他腰,“你說一說。”

顧玉琢眼眯著,才被碰了下就往前縮,“起碼也得根據經驗……呐。”

陸南川將他抓回來,“你很有經驗嗎?”

“我可是從動態到靜態,從視頻到圖解全部研究過,理論知識儲量說出來嚇死你。”他嘰嘹一聲往前拱,“啊……疼疼疼。”滿臉委屈地癟著嘴,“幹嘛偷襲啊——我是沒實踐過,難道你實踐過?”

“別裝,疼什麽疼,半寸都沒進去。”陸南川眉擰著,切實體會到了“不容易”。

視頻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然而躬行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陸南川額頭冒汗,顧玉琢哼哼唧唧,抱了個毛茸茸大玩具在懷裏,扭頭發脾氣:“行不行啊陸老師,”軟塌塌的腰驀地一僵,“嗯……不行還是我來唄。”

死鴨子一般都嘴硬,硬氣完倒黴的還是自己。

等陸南川伸手去拽他,說要不你來,換個位置。

黑崽大喜,剛要一個伏地挺身爬起來,卻不料自腰到腿一時都失了骨頭似的,噗地又摔了回去。

而就這放松的一下子,他被趁虛而入了。

……

如同攪動了一汪水,置在其中被牽拉、被絞著,分不清那水是主導還是依附。被它沖刷過的軀體飽脹又熱烈,像吞噬了呼吸攫取了心跳,全憑本能去攀住那一絲生機。須臾後,又失去掙紮,甘願沉淪。

……

顧玉琢從渾身黏糊糊到一身清爽,他趴浴缸邊沿兒上舒服得眯起眼,如同正在洗頭的大狗,“公主抱誒,我好歹一百多斤一條漢子——陸老師,你是靠腎上腺素狂飆把我舉起來的麽。”

正捋著他頭發毛的陸南川攏住他腰,貼緊了,熱乎乎地親一下他耳朵尖,“剛做完,就不能說點浪漫旖旎的?”

黑崽一思量,背對著他豎起大拇指:“陸老師,你好大好行啊,既不疼又很爽,我可以考慮多做幾次0。”

陸南川沒料竟會得到如此直白的誇獎,老臉一熱,搓搓顧玉琢的小腹,讓他含蓄點兒。

要說一點不疼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是一個開疆拓土的野性運動。可柔情蜜意灌溉著,什麽疼也都不怕了。

顧玉琢滿足而踏實,洗完澡就裹被窩裏睡了。臨睡著前,他把自己的毛絨玩具甩出去,摟好陸南川,腦門往他頸窩裏一紮,平緩的呼吸撲在他肩上,不到兩分鐘便會周公去了。

陸南川卻失眠了。

正如他自己說的,像一窮二白的人獲得了稀世珍寶。現在他把命運賜來的寶貝拆了封,益發珍而重之,恨不得讓顧玉琢變成一個小矮人,讓他能揣口袋裏時刻帶著。

——好像一眼看不見就被抽掉了塊肋骨一般。

假如相思是一種病,那他應該已經病入膏肓了。

可見愛情有時候真是沒什麽道理可講。

顧玉琢的公寓攏共一百二十幾平,一個人住挺寬敞,兩個人也合適,只是架不住陸南川的東西多得要論車拉。

同居生活如火如荼開展兩個月後,顧玉琢認真地跟陸南川打了個商量,說要不換個房吧,同小區還有三百多平那種,能單辟出一半來盛奇跡川川搬來的七零八碎。

但陸南川不同意,說就喜歡這種小而溫馨的,擁擠的感覺非常好。

同時,由於陸南川不常回頌園了,二花姨給他安排的保姆就得往市裏跑,一來二去,二花姨就知道他談戀愛了。二花知道,意味著吳妙莉女士也知道了。於是陸南川就等著吳女士來同他八卦,誰知道吳妙莉這次竟然按捺住了,一個字都沒問。

到九月中,顧玉琢從普吉島拍廣告回來,陸南川也剛客串完一部電影,兩人將近一個月沒見,小別勝新婚,兩位才開葷不久的純情男子幹柴烈火,從玄關吻到了沙發邊,中途還撞翻了二花姨前幾天拿來的立式衣架。

褲子被踩在腳下,顧玉琢撲上沙發,膝蓋下襯著軟墊。

他自己顫巍巍地扶著往下坐,陸南川掐著他腰逗他:“怎麽不嚷著做1了?”

“不懂了吧,做0也有0的快樂,暫時先不做1了。”他著急地咬陸南川濕漉漉的唇,“幫個忙啊,我……放不進去。”

陸南川比他耐心多了,邊摁著揉著邊問:“下個月金蘭獎典禮要去嗎?”

顧玉琢喘了聲,“去啊,都收著邀請了。知道你不去,反正我也是和別人走紅毯——動一動啊陸哥哥,別懶嘛。”

好家夥,還嫌他懶了。

等壓緊了,沒一點縫隙了,黑崽又說漲,擰腰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