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3頁)

陽台的一片花盆是馮女士給兒子布置的綠色家園,讓他玩遊戲玩到屏幕辣眼睛時候出來看一看綠色,免得英年早瞎。

可惜兒子辣手摧花,植物們換了一茬又一茬,連多肉都能養死的人自然也玩不轉綠蘿。所幸馮女士親自傳授經驗,告訴她兒子,實在不好的那些,剪了就行。

陸南川看著外面那位粗手笨腳地剪葉子,對電話裏的經紀人說:“別管了,也發酵不了多久。”

經紀人並不同意:“這明顯是有人引導言論——雖然說不上是負面,但和我們一貫的方向也大相徑庭。”

陸南川收回視線,撣了撣褲子上並不明顯的灰塵,“原本就是沒有的事兒,你如果真關注起來,對方可就順杆上了。”

他話裏話外透著一股知曉了“幕後推手”的敏銳,經紀人了解他,便不再多言,掛斷了電話。

一個不說,一個不問,網絡上小小的水花不過半天就歸於平靜了,仿佛從未出現過。直到半個月後《大千世界》官宣開錄,機場路透曝出,才又被粉絲們想起。

攝制組和嘉賓們登上航班,粉絲們持續發力,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挖出料來,說沒想到駱岑和陸南川竟是竹馬情誼,果然不挖不知道,一挖就入坑,下不了頭了。

於是超話裏便有人說,敢情陸影帝破例進綜藝是另有內情——哪來的人設崩塌,無非是老雙標人罷了。

線上熱鬧,線下人卻一無所知。

飛機上,攝制組關了機器,讓大夥都放松放松,不用繃著了。

喬星辰這位十項全能健將從上了飛機就扒著顧玉琢說話,二位多動症晚期患者跑去“科研大牛”酈芳旁邊聽故事。可憐酈芳一個沉穩的中年男子,愣是讓他們倆逼出一身奶爸氣質,抽了張紙給他們講人類遺傳的力量,並在“哇哇”的贊嘆聲中將圖畫得更細了些。

“你們怎麽沒坐一起?”原本一落座就該講的話,駱岑卻憋到現在才說,“導演說飛機上只錄幾個鏡頭,目前都還是自由的。”

陸南川手裏的書翻過一頁,像是被內容吸引,舍不得移開目光似的:“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才叫自由。為了談個戀愛就二十四小時把他綁在我腿邊,那叫犯罪。”

駱岑手托著下巴,視線並不遮掩地描摹著陸南川側臉的輪廓,“走前我去了一趟家裏,幹媽好像還不知道你戀愛的事。”

“嗯,還沒說。”陸南川又翻一頁,一目十行,看得很快。

駱岑道:“年齡帶來的溝通障礙,家庭背景、社會地位形成的生活習慣差異,真要磨合的話,的確需要時間。”

陸南川終於舍得合上那本無甚營養的當代小說,轉頭看著駱岑,“你從小練琴最煩無用功,怎麽長大反而失了分寸。”

駱岑薄薄的唇貼著指尖,動聽的嗓音擦著皮膚吹進陸南川耳朵裏,“愛情總會讓人失去理智,你該明白我的。”

他們說著話,並不知道身後一道目光緊緊追著。

喬星海如同二百五的親兄弟,“哇啦”一聲搭住顧玉琢的肩,問:“你瞅啥呢?”

黑崽說:“我的傷心太平洋。”

喬星辰道:“你還怪詩意的。”

注意力瞬間被轉移,顧玉琢驚訝:“那是一首歌,你沒聽過嗎?”他戰術後縮,“不會吧,你才比我小七歲就有代溝了?”

“沒聽過。”喬星辰掰指頭算,“現在兩年一代溝,我和你有三個半。”

三個半代溝砸下來,歲月的無情使人滄桑。

顧玉琢問:“那你想聽嗎?”

喬星辰像個捧哏的:“怎麽,你要唱?”

顧玉琢說:“你聽我就唱。”

喬星辰道:“想唱就唱,哥,唱兩毛錢的。”

於是,陸南川就聽見身後傳來嗚嗚的歌聲。

-前面真的危險嗎,或者背叛才是體貼的

-風言風語風吹沙,往前一步是黃昏,退後一步是人生,一個島鎖住一個人

-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

-深深太平洋底深深傷心

……

嘰裏呱啦,聽不出傷心,只聽出了搗亂。

副歌高昂,喬星辰跟著嗷起來,沒料嗷到一半,酈芳從後面伸出手,一邊拍了下,“孩子們,饒我一條老命吧,哎。”

二百五們趕緊閉嘴,站起來給酈芳道歉。

陸南川聽著動靜,樂不可支,又把他沒營養的書翻開了。

駱岑前後看一眼,也跟著笑,向空姐要來一杯溫水,放在陸南川手邊,感慨著:“他可真是個開心果。”

一個有趣的小玩意兒,惹人喜歡,卻沒有能供時光磨礪的厚度,頗是淺薄。

作者有話說:

今天晚了,嘿,因為我沉迷看比賽了,抱歉抱歉(*^▽^*)

順便叨叨一句,因為本篇是個都市童話,所以不會虐,就是無腦沒邏輯地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