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總不能吃這套(第3/3頁)
杯子舉在身側,我突然想起什麽,脫口問:“四個杯子。一共來了多少人?”
“二加四,”裴雁來似乎有點兒無語:“……你算一算。”
二加四等於六,六個,這種加減法我還是可以心算的:“那還有兩……”
我耳側忽然一涼,說了半句就戛然而止。
遠處很快傳來驚呼,此刻格外清晰傳到我這兒。
“哎——寶貝兒,我線呢?我草,怎麽沒甩出去,掛哪兒了啊?你幫我看……”
“Shit!Gavin!你快松手啊!別他媽拽啦!”
“怎麽了?怎麽了啊?我看看……我靠!”
我尚且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剛想回頭,左耳耳垂後知後覺陣陣牽拉的脹痛。
杯裏的水突兀地落了紅,很快洇開一團類香煙漫開的形狀,像鋼筆漏的紅墨水。
右手一摸,指腹殘留粘稠的,溫熱的液體。
——是血。
“啪嗒”。
遠處鬧出什麽重物落地的動靜,緊隨其後的是慌張的腳步聲。
“裴雁來,我……”我有點兒慌了。
“別動。”
裴雁來突然單手鉗住我的下頜。
他姿態從容又冷靜,我奇異地獲得一種安定。
我說好,然後裴雁來的手指攀上我的耳垂。常年搏擊射擊有氧無氧,他指腹粗糲,擦過脹痛的位置,好像是在取下什麽勾進肉裏的玩意兒。
有點痛,但想到施予我疼痛的是裴雁來,野火燎原般的麻癢登時自尾骨而上。
見鬼,我有感覺了。
過程很短暫,於我而言卻異常漫長。
裴雁來取下來的居然是一枚魚鉤,拽兩下,發現還連著長長的魚線。
……我在陸地上被人給釣了,還有什麽能比這更離譜。
身後,腳步和喊聲由遠及近。
我面無表情地自嘲:“怎麽說?開門紅,好兆……草!”
耳垂驟痛,我沒忍住罵出聲——裴雁來不聲不響地捏住我滲血的傷處,像是想從裏面榨出什麽。
下手真狠。
松開時,他食指和拇指上都沾了紅。
“恭喜,”他三兩下把血抹在我眼角:“穿了個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