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抓捕

閨女不見爹,我吃個屁!

可這話他這個當爹的沒臉說。

杜局:“我吃過她師傅做的。”

李師長問出口就意識到說錯話。人家連閨女都沒見著,上哪兒吃去。

趙政委笑著打圓場:“一脈相承。四舍五入也算吃到了。”

杜局有苦難言,只能附和他點點頭,“聽你們的意思,對她印象很好?”

師長頓時忍不住,“杜局,您是不知道,小杜——杜春分同志——”

杜局皺眉:“叫她小杜。”

師長也覺得開口同志閉口同志的別扭:“小杜的手藝沒得說。食堂不是飯店,飯菜便宜,就不能像飯店一樣丁香木香回香的全備齊。可那些缺姜少蒜的菜,味道竟然不比安東飯店的差。”

杜局不禁瞥他一眼,“那是安東的廚師不行。”

趙政委笑了:“我也是這樣說的。小杜可是得她師傅真傳,又在飯店工作那麽多年。”

杜局:“你們在她面前沒這麽說吧?讓她知道你們這麽誇她,她能上天。”

師長和趙政委倒是想誇誇她,可他倆怕啊。

這還沒怎麽著就敢打一團長和梁冰。

膽子再上去,那還得了。

師長:“她整天在食堂,見不著,想誇也沒機會。”

杜局道:“忍住!那個二百五半吊子——”

趙政委聽不下去:“杜局,那是您閨女。這話要讓小杜聽見……”

小心她削你。

杜局放下碗,“你們不說誰知道。”

趙政委:“我們怕您說習慣了,明天見著她說禿嚕嘴。”

杜局放下手帕。

趙政委和師長就看到他的神色變了,好像很凝重。

兩人互相看了看,這又怎麽了。

杜局:“先別告訴她。包括那個邵耀宗。等我,等我把身邊的事安排好再說。”

師長不禁問:“您周圍還有梁冰那樣的人?”

有是有,但不一定認識他。

他跟十年前比像換了一個人。

杜局指的是別的事。

可那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還容易引起誤會。

杜局猶豫再三,道:“是啊。不少呢。”看一下手腕,“時間差不多了。走吧。”起身脫掉大衣。

趙政委:“這邊離山近溫度低,您還是穿上吧。”

杜局想了想,拿起大衣:“我先在暗處看著。”

師長挑的都是身手極好的兵。

這些兵雖不知道執行什麽任務,可軍人的天職便是服從。

警衛排的兵年輕,資歷淺軍齡短,不具備家屬隨軍的條件。每天白天訓練,晚上回宿舍,很少有機會去家屬區,以至於到一團長家門口,還不知道他們要抓的人是誰。

燈熄了,四處漆黑一片,一隊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山中,一隊人無聲無息地包圍一團長家,一隊人迅速利落的把一團長和梁冰弄上車。

上山的兵打起手電筒,包圍的兵把一團長家翻個底朝天,連老鼠洞磚頭縫都沒放過。

兩輛車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家屬區沒電,不等於師部也按時熄燈。

一眾人抵達師長辦公室,燈光刺眼,警衛排的人震驚,怎麽把一團長弄來了。

師長一個眼色,政委帶人把一團長帶去他辦公室——分開審問。

梁冰被綁在椅子上,師長坐在沙發上面向她。

雖然不是審問的地方,記錄官,陪審員一個不少。

小兵把她嘴裏的布拿掉。

梁冰的頭發淩亂,看似狼狽,實則不見一絲慌亂,大聲質問:“師長,你什麽意思?”

如果說一分鐘前師長還怕抓錯人,看到她這般淡定,師長心中再也沒有一絲疑慮,面無表情地問:“我該叫你梁冰?還是該喊你沈雪?”

這個名字太遙遠,梁冰愣了好一會兒才露出難以置信地表情。

師長覺得可笑:“本名都忘了,還沒忘記任務。沈雪,值嗎?”

梁冰迅速換了一副表情,疑惑地問:“師長說什麽?”

師長服氣。

若是他被敵人抓到,那要殺要剮隨便,絕無二話。

師長:“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拿起那疊資料,“沈雪,一九二五年生人,家在……”把她的籍貫一字不漏的念出來就快進,“一九四六年四月二日,奉命擔任陸拾遺的生活秘書。名曰照顧,實則監視,”說到此,停下來,不出他所料,梁冰的眼神閃爍,神情不如剛剛淡定,“沈雪,是不是很好奇我們是怎麽查到的?”

梁冰坐直,大聲道:“我不知道什麽沈雪,也不認識什麽陸拾遺!”

潛伏二十年,這份耐心讓師長料到她不可能憑一份資料就乖乖投降。

離天亮尚早,山上和一團長家的兵還在搜查整理資料,他不趕時間,道:“想不想知道你們那兒赫赫有名的‘三劍客’現在何處?其中一人已被放出來。想必你在報紙上看到了。還有兩人現在管理所。你以前的一切他們即便不知,他們手下的人也知道。”不待她思索對策,吐出一個人名,正是“沈雪”的教官,“這幾頁資料便是他提供的。”抽出最上面的幾頁,還剩十幾頁,“想不想知道這些是誰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