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就因為這小子覬覦你的心上人……(第2/5頁)

年輕的妻子瞧著自家丈夫生無可戀的臉,茫然:“你們這一天去做什麽了,怎如此疲憊?”

去殺人了。

漫山遍野地追殺不懷好意之人,這附近最難纏的山匪八成都死在少年手下。

此舉勉強也算是為民除害,說出來倒也不是不行,可少年的行為分明只是借此平息蠱蟲的躁動與流淌在血液中的洶湧殺意。

年長的丈夫無言以對,他哪能真的實話實說,只能獨自咽下苦水,眼神充滿幽怨地望向若無其事的少年。

少年跳下石頭,步伐輕快地走到門口,擡起那只輕而易舉便能掐斷一個兩百斤男人脖子的手,動作自然地將九郡主鬢邊散亂的碎發撩到耳後,順手撥弄了一下她發辮上的鈴鐺,聽著那清脆的叮鈴聲,聲音散漫如往常。

“我找到一份地圖,等明日休整好,我們便出發吧。”

少年身後那位倒黴的大夫熱淚盈眶,在心中祈禱他們最好早點走。

九郡主驚訝地揚眉,說好啊,又奇怪道:“你今天去哪玩啦,竟然還能找到地圖。”

少年面不改色道:“蘇大夫想找一味草藥,但那種地方毒蟲比較多,便帶我一道去探路,畢竟我擅蠱,尋常毒蟲對我來說沒什麽用,回來的路上順道去了趟最近的鎮子買了份地圖。”

蘇大夫,也就是那位年長的大夫,聽著他臉不紅心不跳的扯謊,表情有點一言難盡,不忍直視地別過頭,生怕自己一時沖動就實話實說了,到那時好不容易撿回來的一條命怕是真得丟掉。

這位苗疆月主扯謊跟喝水一樣,任誰也看不出來他一句話中哪個字是真,哪個字是假,與昨夜他說“睡不著的時候格外想殺人”一個德性。

蘇大夫昨晚是真的被嚇到了,苗疆月主惡名遠揚,說一不二。

更何況昨天本就是蘇大夫有錯在先,若是這位喜怒無常的苗疆月主非要追究,他根本逃不過。

九郡主被少年一副和善的外表所蒙騙,聞言道:“毒蟲?可是就算你擅長蠱,也不能小瞧其他毒蟲,說不定剛好有一種毒蟲就克你呢。”

少年哦聲,任由她胡思亂想地擔心,想了想,微笑著說:“好吧,下次注意。”

“不是下次注意,是下次一定不能再以身犯險。”怕蘇大夫聽見會多想,這句話九郡主特地壓低了聲音。

“知道了知道了。”少年扭開頭,“你好啰嗦。”

九郡主扯他辮子:“我在擔心你,你還嫌棄我啰嗦?”

少年明智地選擇轉移話題:“今晚吃什麽?我好餓。”

九郡主立刻被他帶歪,驕傲地與他分享今日的戰利品:“哦,我們從山下帶了一些村民送的鹹貨和雞蛋,今晚煮雞蛋湯,再蒸些鹹貨。”

山下的村民十分熱情,蘇大夫夫妻倆行醫從不收錢,那些村民不好意思,每次都會準備許多東西贈予蘇大夫夫妻倆。

九郡主在京城時跟著幾位師父學過一些手藝活,蘇夫人行醫時她就去村民家裏動手修繕他們家壞掉的東西,也因此得了村民們送的一些禮物。

少年低頭時不經意瞧見她手指上磨出來的細小傷口,微微蹙眉。

九郡主不以為意,整理著東西便要與蘇夫人一道去廚房。

少年跟在她身後,她要打水,他便提過桶,她要洗食材,他便提前替她清洗幹凈撈出來給她備用。

冷水刺骨,少年臉色都不帶變的,等九郡主自顧自忙碌的時候,他才甩著手上的水珠,拖長聲音故意道:“阿九,水好涼啊,有沒有熱水?”

九郡主這才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他身上。

蘇夫人不識他本性,瞧他如此意氣,眼中不由帶了笑,小聲與自家丈夫咬耳朵:“你瞧那少年,對阿九真好。”

蘇大夫心情復雜:“……他就只對阿九姑娘好。”

對其他人都是眼也不眨地擰斷脖子扔到一邊,殺雞都不帶這麽利落的。

蘇大夫看不下去了,決定眼不見為凈,溜回前院與小鈺一起喂鳥。

蘇夫人是個熱心人,見了少年對九郡主顯而易見的態度,忍不住開始想些別的事。

晚餐準備好後,蘇夫人對蘇大夫道:“阿九與那少年明日便要離開,在他們離開之前,我打算試著撮合撮合他倆。”

蘇大夫手一抖,碟子險些摔碎:“什、什麽?”

蘇夫人自信道:“我瞧那少年待阿九如此特殊,許是對阿九有點想法,只是他似乎不打算明說,而阿九心思單純,現在還沒發現……”

蘇大夫往她嘴裏塞了個饅頭,嚴肅道:“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插手小孩子的感情之事。”

蘇夫人不服道:“他們年紀不小了。”

蘇夫人打定主意要在少年少女離開前給他倆下劑猛藥,於是當天晚餐時,蘇夫人給九郡主夾了個米粉丸子,佯裝不經意道:“對了,阿九,下午在村子裏的時候,有個少年來問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