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呵,男人。不是在乎長短就是在……(第3/4頁)

沈媛笑著說,“這恩科,辦得當真是好。”

畢竟皇上已經不再年輕,要是再等三年,就像王大人說的,誰知道會有什麽變故。

當天下午,由禦林軍護送,用蠟油紅印封得嚴嚴實實的三份考卷送到以沈媛為首的考官手中。

沈媛當眾將考卷放進櫃子裏,左右交叉貼上封條,不到後天早上開考那一刻,絕不提前取出來。

等禦林軍走了之後,沈媛跟王、馬兩位大人說,“我也忙了一天,就先回屋了,兩位大人自便。”

“沈大人慢走。”

沈媛擡腳離開。

她已經將網撒好,就等今晚有魚上鉤。

王大人跟馬大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臉上都掛著笑意,但心裏怎麽想的可就不知道了。

王大人余光掃了下存放考卷的櫃子,心說晚上一定要來看一眼,免得姓馬的偷看考卷作弊。

巧的是馬大人也是這麽想的。

兩人想到了一起,並且等到入夜後看見對方房間已經吹完燈,以為對方都睡了才出門。

結果——

卻相逢在存放考卷的屋子門口。

“……”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兩人訕訕笑起來,互相虛指著對方,“你啊你。”

王大人雙手抄在袖筒中走過來,問馬大人,“想看考卷?”

“我是怕你想看考卷。”馬大人呵呵笑。

“既然想到了一起,那不如共同看一眼,如何?”王大人提議。

馬大人點頭,“也行。”

兩人悄悄進屋,舉著油燈瞧見存放考卷的櫃子封條完好,頓時松了口氣。

“我不動,你也別動,這可是大事,要是有個好歹,失去的可不止咱倆的性命,還有天下讀書人數十年寒窗苦讀的艱辛。”

王大人看著那封條,心頭微動,跟馬大人說,“你我都是寒門出身,明白這場恩科對於你我這樣人的意義。”

馬大人笑了下,“你能這般想就好。”

兩人立場再怎麽不同,私底下再怎麽爭鬥,也不能拿全天下讀書人將來的命運開玩笑。

雖說僅是薄薄一張紙,可上面承載著沉甸甸的希望跟寄托。

無論如何,不能拿來作為政治爭鬥的工具。

兩人在這事上難得有相同的見解,頓時奉為知己,相約以茶代酒對弈兩局。

不管真知己還是假知己,反正今晚兩人在一起,誰都走不開。

她倆互相牽制住,倒是方便了沈媛。

等王、馬兩人離開後,站在黑暗角落中的沈媛無聲嗤笑,甚是看不上兩人剛才所說。

只有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才能成大事。而成大事,必定有所犧牲。

如今的沈媛可不是當年那個寒窗苦讀的窮書生,她是當朝的駙馬,是禮部尚書,將來還是新帝的國太。

沈媛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

她做事謹慎,今晚過來是想趁貢院人少,考生還沒入場前,先檢查一下考卷內容是否跟宮裏傳出來的一模一樣。

若是不同,還有機會跟時間挽救。要是等到後天真正開考,可就來不及了。

她跟蕭長寧絕不能動用宮裏暗棋算計到最後一步,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沈媛下午貼封條的時候就沒用力氣,現在輕輕揭掉就行。

她把考卷從櫃子裏拿出來,對著書案上光線微弱昏暗的油燈,掏出小刀片把蠟油封印打開,將考卷從裏面抽出來。

沈媛雙手展開卷子,微微眯著眼睛對著油燈看考題。

光線過於微弱,她又不敢拿著卷子靠太近,看的很是吃力。

但每看一題,沈媛的眼睛就睜大一分,呼吸越發收緊。

一樣。

這個考題也一樣。

全部都一模一樣!

沈媛心頭大定,胸口心臟狂跳,說不出的激動跟心安。

她緊繃的那根弦終於在看見考題的這一刻松下來,整個人渾身的勁卸去,往後跌坐在椅子裏,舒了口氣。

沈媛仰頭看房梁,舉著卷子微微勾唇。

其實她跟蕭長寧,甚至是皇上,都是同一類人。

那就是權力跟主動權一定要把握在自己手裏。

就像皇上萬事喜歡制衡,為的不過是臣子互鬥,她坐收漁翁之利。

沈媛如今也不過是在爭主動權而已。

雖說什麽都不做,將來新帝登基也不一定會虧待她。

但這事,總歸占著個“不一定”啊。

沈媛跟蕭長寧就是要把這份“不一定會”,變成“肯定不會”!

沈媛估摸著巡邏侍衛換崗的時間差不多了,便又用蠟油把考卷封好放回去,將封條重新貼上。

雖說卷子拆開後再封肯定會不同,但左右後天開卷的人是她。

只要她說一模一樣,誰人敢說卷子被拆過?

沈媛吹滅油燈,輕手輕腳的出去,把門重新鎖上。

她前腳離開,後腳屋脊上的一對妻夫“脊獸”便把瓦片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