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謝老師……”沈陸揚用鼻尖拱了拱謝危邯的頸側, 那裏有跳動的脈搏。

血管裏鼓動的血液,從心臟有力地泵出,流淌到沈陸揚嘴邊的那條跳動著的動脈, 他幹澀地舔了舔嘴唇, 忽然變得好渴。

濃郁的夜色遮蓋了彌散在空氣中難以忍受的情緒,融合著, 圍剿著,最後蒸騰出一團團濕漉漉的欲望, 像霧蒙蒙的水汽,籠罩在早已松動的心尖。

謝危邯捧著他下巴的手慢慢下移, 指尖帶著異樣的觸感,劃過肌膚,落在喉結, 短暫停留後,似乎發現這裏沒有他想要的, 力道極輕地繼續向下,落在鎖骨上。

微涼的指尖擦過皮膚, 留下一道無法忽視的痕跡, 心癢難耐,又不得不耐。

強忍,總是讓人更加敏感。

頸側的青色血管也被照顧到, 細致的撫摸在脈搏跳動的地點, 挑起脆弱的神經,在掌心把玩。

月亮被雲層接管, 這一處終於變成了無人看管的曖昧之地。

謝危邯勾起唇角, 糜艷的血色在瞳孔溢出, 用最克制的語氣, 問出最期待的話語:“接近我的代價,準備好了麽?”

沈陸揚腦袋暈乎乎的,手不老實地按在他西裝褲上,哪裏管的上準備不準備的,只當對方答應他作為“安全紅線”了,仰起頭用力點了點。

謝危邯眼底含笑地看著他,卻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反而不緊不慢地開口:“為什麽想要靠近?”

沈陸揚一怔,終於找到了謝危邯放在身側的手,用力抓住,頓了頓,又笨拙地變成十指相扣,急切地用掌心感受對方的體溫。

他是個好學生,謝老師教的,他全都記得。

喉嚨幹癢,沈陸揚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咽了口口水,呼吸都是灼熱的:“我……忍不住,看見你,就想挨著你。”

“看不見呢?”

“就想你。”

謝危邯壓下唇角幾乎要溢出來的笑意,手指輕輕撥開沈陸揚的襯衫領口。

他今天穿了件毛衣,裏面搭了件白色的襯衫,露出的鎖骨還殘留著點點已經變得不清晰的吻痕,像在告訴當事人,時間已經過去好久,需要“上色”了。

謝危邯拇指撚了撚那處痕跡,在他悶哼出聲的時候,輕笑著問:“喜歡我怎麽做?”

沈陸揚努力往那邊蹭了蹭,卻礙於車內構造不好發揮,只能盡力靠在他頸窩裏,誠實地表達需求:“至少……抱一下。”

他好想念他身上的味道,只是幾天沒有靠近,就像分開了很久很久。

他上癮了。

謝危邯縱容地按了按他後背,稍一用力,將人按在了自己懷裏:“這樣?”

沈陸揚沒辦法盡情地擁抱,貪婪地嗅著紅酒的香氣,沉醉於片刻的歡愉,也痛苦於難捱的距離。

攥著對方手指的手蜷了蜷,他聲音低啞地說:“不太舒服……”

“想去後面?”

“想。”

對於兩個身高超過180的成年男性,後座的大小也是擁擠的,不像寬大的書桌,這點空間完全不夠兩個人施展——除非換個更加緊密的姿勢。

沈陸揚坐在謝危邯的腿上,被他體貼地抱住,手指力道忽重忽輕地揉著已經變得血紅的耳朵,沈陸揚腦袋順從地靠著指尖蹭了蹭,粗重的呼吸噴灑在頸側,像一片片足以焚燒理智的業火。

從細微處蔓延的刺激像一場暴雨,飄落在平靜無波的湖面,泛起洶湧的波浪,連魚兒都忍不住高高地躍出水面,感受著讓人蹙起眉頭的情緒。

沈陸揚感覺他要喘不上氣了,撐在靠背上的手用力到青筋繃起,遠處重重疊疊的街燈,很快模糊成一片色彩繽紛的光斑,流淌在濕潤泛紅的眼底。

空氣裏的紅酒香混合著微顫的熱可可,空氣裏的熱度逐漸攀升,高溫激發了酒香,狹窄的車內好像變成了酒液的容器,只是待在裏面,淺淺呼吸,就醉的臉頰酡紅潰不成軍。

紅酒是溫柔的,任由熱可可囂張跋扈地到處留下印記,但偶爾也會忽然變得有些愉悅的殘忍,沒有任何預兆地忽然降下稍顯嚴厲的懲罰。

熱可可信息素不服管教,負隅頑抗,卻還是七零八落地散在狹窄的車廂內,熱乎乎濕漉漉的巧克力香氣變得有點兒可憐,精神上的愉悅卻早已取代痛苦。

沈陸揚整個人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一下,肩膀聳起又落下,嗓音嘶啞,急促低啞地喊:“謝老師——”

謝危邯安撫地吻了吻他耳垂,用讓人沉醉迷惘的溫柔語氣,寵溺地問:“怎麽了?”

沈陸揚瞪大眼睛,咬緊牙齒,手臂再也撐不住,抓在了他肩膀上,緊跟著頭也無力地垂下,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靠在謝危邯的鎖骨上,雙眼失神地大口喘息,身體不受控制地偶爾顫抖。

謝危邯縱容地任由他力道過重地抓住自己,從容地擦幹凈手指,又照顧地幫他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