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陪老婆打針。(第2/3頁)

段灼的神情介於無奈和寵溺之間,嘆了口氣反問:“我說不可以,你就不去嗎?”

蔣隨知道他這是同意了,撲過去親了他一口,程子遙遮了一把眼睛,命令段灼滾。

段灼麻溜地滾了,不過第二天清早,在蔣隨準備去醫院前,他又滾了回來,並且膽大妄為地在主教練面前打起了蔣隨家屬的旗號。

“我是他的弟弟,好奇,想去看看什麽是封閉針。”

蔣隨的教練對段灼的印象很深,也很有好感,便同意他上了車:“去見見世面也好,看見了,以後在運動的時候就要多注意,別留下什麽損傷。”

教練提前做了預約,人一到,護士領著他們徑直走向盡頭的房間。

“稍等一下啊,醫生在上洗手間。”

段灼跟在最後,帶上了門,環顧四周,房間只有十平米左右,靠墻的位置擺著一張單人床,床頭連接著許多儀器和一台影像儀,乍一看,和B超室挺像的。

房間窄小,幾個大老爺們擠在一起顯得十分擁擠,段灼很想鉆到最前邊,站到蔣隨身邊的,奈何兩個教練和領隊在他身前擋著,他只能探頭,從他們的腦袋縫隙裏看看躺到床上的蔣隨。

等了一分鐘,醫生進門了,他一邊用消毒液搓手一邊問:“之前打過沒有?”

“有過一次。”蔣隨說。

“上次是什麽時候打的?大概維持了幾天?”

蔣隨轉動眼珠,回想了一會說:“年前的事情了,維持了一周多點吧。”

“上次注射了多少毫升?”

“不太記得了,我得問問看醫生……”

醫生甩甩手說:“好的,那你先問。”

段灼站在一旁聽他們的對答,眉心皺著,醫生越是嚴謹,就越是證明這些藥對於人體有著很大的傷害,一點都不能出紕漏。

等蔣隨確認好了毫升數,護士從鐵皮盒裏取出注射器和針頭。

那針頭看著比普通的要粗長一些,段灼好奇地問了句為什麽,久經沙場的教練說:“因為他這個是神經性的病痛,藥物要穿刺過肌肉組織,注射到神經根部,針頭肯定要硬一點的。”

在這個房間裏的人,都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他們的神色平靜,甚至閑聊起家常,唯獨段灼望著床上的人,靜默不安。

蔣隨趴在床上,衣擺被撩至肋骨,露出一截窄腰,他的雙手抱緊枕頭,整張臉都埋在枕頭裏,雙腿繃得筆直。

段灼能看出來,他緊張到了極點,要不然也不會從進屋到現在一言不發。

醫生找準痛點,打上標記,拆了注射器開始兌藥,他拍拍蔣隨的後背讓他放松一些。

“肌肉別繃著,要不然針進不去。”

蔣隨仰頭換了兩口氣,身體放松,但當冰涼的碘酒觸及到皮膚時,他還是打了個哆嗦。

和許多人一樣,他懼怕針尖,從小到大,不管發燒還是拉肚子,能吃藥絕對不會上醫院,上小學時注射疫苗,他比女孩兒哭得還響亮。

此刻,他都不敢回頭去看醫生手裏的注射器。

“放輕松。”

醫生的手拍打在他脊椎,而他根本放松不下來,之前挨過一針,他知道這一針下去有多疼,恐懼感將他籠罩,他的肌肉在顫抖,牙齒也在打顫,根本不受控制。

段灼側身,從兩位教練員中間穿過,走到床前彎下腰,握住蔣隨的手腕說:“看著我。”

蔣隨乖乖轉過了頭。

趁著他注意力被轉移走的瞬間,尖銳的針尖刺入皮膚。

“噝”的一聲,段灼的手忽然被蔣隨握緊了,就像在做愛時一樣,蔣隨五官擰著,幾乎要把指甲蓋嵌進他的皮肉裏。

段灼情不自禁地往蔣隨的腰上瞥了一眼,針頭幾乎全部沒入蔣隨的身體,但醫生並沒有急於將藥水推進去,而是盯著邊上的影像儀。

他在找痛點,只有精準地找到位置,才能夠麻痹神經。

蔣隨的骨骼、肌肉、針頭都呈現在黑白的畫面上。

肌肉在輕微的顫動,細長的針頭擠進去,被肌肉纖維阻礙到,又不得不拔出來一點點,調轉方向,再刺入。

“啊——”蔣隨疼得直抽抽,噙著淚,身體不自覺地往床頭縮。

教練立刻將他的腿按住,著急道:“別動!一會兒紮歪了不得了了。”

蔣隨的牙齒在抖,握著段灼的手指也在抖,像是痛到了極點,已經難以忍受。他閉著眼,幾乎哽咽地說道:“太疼了,能不能快點。”

段灼只是聽著那叫聲,就已經冷汗直冒,心疼得說不出話來了,又怎麽受得了他這一聲哭腔。

他恨不得自己躺上去承受這些,換蔣隨的那份平安、健康。

針頭一直在動,折磨人的不止是生理上的痛苦,還有心理上的恐懼,段灼輕柔這蔣隨的腦袋,小聲重復著:“放松放松……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