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就是忽然好想抱抱你。(第3/4頁)
親屬卡只是一個開始,段灼後來在各種APP上動腦筋,他讓蔣隨下了一款主打線上陪伴的學習軟件,裏邊設有初中、高中、大學和在職部,用戶進入自習室後可以設定學習時間。
軟件還有公共寢室和專屬寢室,開個房就可以一起在一起休息,還能互傳紙條。
遊戲雖然是虛擬的,但一起努力學習和訓練是真實的,再之後蔣隨又陸陸續續摸索到許多增加親密值的方式。他們換情侶頭像,用情侶壁紙,拍朝陽晚霞,拍雲朵星空,攢一整天的趣事只為晚上躲在被窩的那半小時。
雖然見不到面,他們卻又比任何人都了解彼此。
快開學的時候,蔣隨打算去北京給段灼一個驚喜的,但他訂酒店時忘記切換回自己的卡,段灼立即就知道了他的這個行動。
興奮是第一反應,但思慮過後,覺得似乎不妥。
國家隊每周只有一天休息,且不能調休,也就是說,就算蔣隨來了,他也只有一天時間能夠陪他,北京城這麽大,一天時間哪夠逛的。
放蔣隨一個人在北京城裏穿梭,他更不放心。
蔣隨雖不情願,但後來也乖乖把房間給退了。
開學後,學校寢室新來了一位同學,是練花樣滑冰的,都是冬季項目,大家很有共同語言,尤其是在骨折這方面,這位同學也很有經驗,他給蔣隨介紹了有名的中醫做針灸推拿,價格比三甲醫院便宜將近一半,效果很不錯。
不過在這位新同學表示要換到蔣隨旁邊那個位置睡覺時,被蔣隨無情拒絕了。
這件事情很快傳到段灼耳朵裏。
“你好像只看家護院的狗子。”
“喂,”蔣隨氣得牙癢癢,“你有沒有良心,我給你護床位,你罵我是狗?”
“狗子是誇,你怎麽會覺得是損呢?”
“你呢?”蔣隨躺在床上,晃了晃小腿問,“換了新環境還適應嗎?”
“還行吧。”
段灼的話音很弱,透著幾分勉強,他很少這麽講話,蔣隨立刻警覺起來:“怎麽了,不順利嗎?”
段灼是在九月初隨隊飛到澳大利亞的。出國訓練,他們的身份就好比出國交換的留學生,吃住都和國外俱樂部的運動員一起。
他吃不慣這邊的食物,尤其是袋鼠肉和三文魚,每一口都像在受罪,住的地方也沒有國內那麽好,蚊蟲不斷,窗簾不夠遮光,他的睡眠質量很差。
他們所在的俱樂部距離商場很遠,購物不便。
生活上的這些改變還不算什麽,真正讓他感到痛苦和折磨的是提不上去的成績。
澳大利亞在遊泳項目上的排名一直都是數一數二,和世界頂級的運動員在一個泳池,他感受到了實力的碾壓,人與人之間的參差。
他不再是王野和蔣隨口中的那個天才,也不是賀教練口中的好苗子,他和他的隊友總是包攬倒數第一和第二。
賽場上輸掉也就算了,就連平時的訓練量也趕不上那幫人。
有個叫Hunter的就住對門,他們平時交流比較多,Hunter每天的訓練量是20公裏打底,而這20公裏是段灼的巔峰值。
為了和Hunter較勁,段灼多遊了幾公裏,結果上岸時身體不適,在洗手間狂吐一通,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蔣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剛沖完澡回屋,肌肉很痛,心臟也不舒服,整個人都是蔫的。
被蔣隨聽出異常後,段灼把原委一股腦兒地倒了出來。
“心臟很不舒服嗎?”蔣隨緊張道,“那有沒有讓隊醫看看啊?”
“看過了,醫生說是酸中毒,吃了兩片藥。”
酸中毒的痛苦蔣隨經歷過,就跟食物中毒似的,直犯惡心,聽見段灼這樣,他心疼得不行。
“現在是不是很難受啊?”
“還好啦,”段灼對著鏡頭擠出一個笑,“訓練再苦我也可以接受,只是見不到你就有些難受。”
“為什麽難受啊?”
段灼扁了扁嘴,聲音很輕:“就是忽然好想抱抱你。”
蔣隨的心軟成了一灘水。
了解到段灼在澳大利亞的訓練為期三個月,蔣隨掐指一算,段灼回北京的時候,差不多就是冬季運動會舉辦的時候。
聽教練說,這次冬運會結束會往國家隊輸送一批短道速滑運動員,每個項目取前三,如果他可以拿到一個名額就可以去北京和段灼一起訓練了。
念頭一起,他便坐不住了,立刻用導航搜索冬季運動管理中心和遊泳運動管理中心的距離。
只有十多公裏,乘車的話,半小時內就能到。
這樣一來,他們每周都可以見面,想抱多久都可以。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他要拿到這個名額。
寢室的窗戶沒有關,晚風輕撫過臉頰,裹著一絲溫熱,像極了在酒店那一晚,段灼在他耳畔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