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沒有想過再和你在一起……(第2/3頁)

思來想去,陸執看著手裏的豆漿杯,聲線極輕地開口:“小池,我可以保證,我真的……寧願死也一點都不想傷害你,可是我當時……沒有辦法抗爭。”

“我如今也沒能抗爭得了,但是……”他擡眸了,表情上帶上了一抹清淺地、不易察覺地哀求,“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辯白的機會。我以後……以後真的會很好的。”

和幾年前絲毫都不一樣,幾年前的陸執,如果他不想,哪怕你照死裏的打他一頓,他不想說的話便一句都不會說。

頂多在被逼急了的時候保持沉默,或者稍微氣急敗壞地回懟一句“你話好多”。

但是現在沒有人逼著他,更沒有人打他,他卻一點一點地將自己剝離出來,每一個字都在表明自己的真心。

真摯地讓人移不開眼。

可病房裏沉默了好長時間,池矜獻始終垂著眼睫。

而後他輕聲說:“陸哥,我沒有想過再和你在一起了。”

“我知道,知道的,”陸執語速略快,尾音有那麽些許地發顫,“……我知道。”

“對於我來說,”池矜獻還是垂著眼睫,說,“你還好好的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

陸執還沒說話,池矜獻便擡起眼睛兀自繼續下去:“所以以後就這樣吧,不要再來往了……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池綏他們一早就對池矜獻說過陸家很不好的言論,在最初的時候還說過哪怕他們不反對池矜獻追著陸執,但也不希望他和陸家有所牽連,連原斯白對此的態度都很強硬。

所以池矜獻知道些陸家的情況,可不論這裏面到底都發生了什麽,池矜獻都是一個一旦想通就很難再回頭的人。

況且……那天陸執說的話太重了,不是他今天表現出了真誠便能夠一筆勾銷的。

哪怕喜歡是一種本能控制不住,可池矜獻也已經將這股喜歡往回收了,他根本不會再往前踏出一步。

……說白了就是不敢。

受了傷害的人總會不自覺地變成驚弓之鳥,畢竟一旦經歷第二次,那就可能再也無法痊愈。

陸執動了動唇,沒說出話。

池矜獻從凳子上站起來,聲音悶悶地說:“你住院不是我造成的,是你……先嚇我,所以我不負責,我也不照顧你。”

想了想,他又說:“你沒家人在這兒,我會讓景哥給你送飯的。”

說完池矜獻便不想多留,轉身開始往門口走。

陸執下意識掀了被子,後又強行忍住沒動,只忙問:“你喜歡他嗎?”

池矜獻腳步微頓,沒回答。陸執便呼吸發沉地呼了口氣,後說:“小池,昨晚是我不對,我又發瘋了。我不該吻你,還把你嚇哭,更不該咬你……只是我剛開始沒有意識到你生病,後來意識到讓你回去就來不及了,所以咬了你。”

“……你別生氣。”

他的聲調以及語氣都含著可憐,但池矜獻只是淡淡“嗯”了聲,猶如絲毫不在乎一般。

而後他從外面關上病房門,說:“我走了。”

頃刻間,整個病房裏便只剩下了陸執一個人。

他幾乎是有些失神地盯著緊閉的房門,神識裏、心裏全是池矜獻的“我走了”三個字。

高考結束後,池矜獻給了他最後一封信,上面最後一句話也是“我走了”。

他還說明天與玫瑰,你都會擁有。

可是,陸執已經盡力在接觸明天的尾巴了,卻怎麽也抓不住那枝玫瑰。

早八點,窗外的初陽在天上射下第一道發光的光線,映在了玻璃上。

陸執呼吸忍不住地輕顫,他曲起膝蓋,將臉深深地埋進去,安靜的似要成為一尊雕像,外面的光絲毫照不到他。

……

在路上時池矜獻給葉遼他們發了消息,問他們有沒有醒,醒了的話就給他們帶飯。

得到了“已醒”以及“現金我好愛你”的答復,池矜獻就無奈地笑了聲,收起手機去買他們點名的飯菜。

可路上卻碰到了齊嶽。

“……現金。”在寥寥無幾的早上校園裏,齊嶽顯得是那樣局促不安。

池矜獻停下腳步,方才嘴角的那抹笑瞬間落下去,變成了面無表情。

他沒說話,齊嶽便更躊躇不前了:“昨晚,我沒想……”

“你就是想趁人之危。”池矜獻打斷他,聲色有些泛涼,沒有一點平常溫和的氣質,齊嶽有些發愣。

池矜獻蹙著眉頭,道:“我已經明確說過了不要你幫我,犯病的人是沒有力氣的,不然我真的會跟你動手。”

他的表情很嚴肅,這兩年裏他還從未表現出過這副樣子。齊嶽自動失去了言語。

池矜獻猶如看不見他的愣神繼續道:“我也跟你說過了你喜歡的只是你認為的池矜獻,那不是我。”

“齊嶽,我一直拿你當一個很好的學長,但是你已經冒犯了我,以後請保持距離,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其他人,你也一樣,給彼此保留最後一點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