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頁)

“像他以前對我一樣。”

他記得前幾年他賽事結束後回國住在酒店中,剛開始還沒有喜歡上沈秋澤時,沈秋澤就天天準時準點地給他送飯。

他拒絕過很多次,但沈秋澤總是坐在沙發上,低聲說只是想為他幹點什麽而已。

吳楚那時對著保溫盒裏的飯有些怔,好一會才不冷不熱對著沈秋澤丟下一句“你愛送就送。”

吳楚那時候不理解沈秋澤的做法,但是現在他理解了。

沙發上的殷縉沒說話,他望著吳楚,淡淡道:“那你可能沒什麽機會了。”

“他休學了。”

坐在他身邊的吳楚一愣,好一會像是才回過神來,拔高了聲音不可置信道:“他休學了?”

男生的聲音直直飆上了天際,飆得人一愣一愣的。

殷縉頓了一下,才道:“如果你給的名字和系別沒有出錯的話,他確實是已經辦理了休學手續。”

吳楚傻眼了,他有些急道:“不是,他怎麽就休學了?”

“是不是學校裏有人欺負針對他啊?”

當初他離開吳家,在那頓挨打中就聽到吳父拿沈秋澤來威脅他。

但是他打也挨了,滾也滾了。

為什麽還要去動沈秋澤?

沈秋澤當初一個人來到S市,周末放假還去酒吧兼職,就為了能夠在S市完成學業,這樣的沈秋澤怎麽可能會休學?

殷縉道:“他是自願休學的。”

吳楚沉默了一下,他站了起來,臉色有點沉,喉嚨裏壓出句話道:“我去打個電話。”

殷縉點了點頭,看著男生滿身冷意地走進了房間,關上了門。

吳楚在房間裏先是撥打了吳父的號碼,沒有人接通,他想了想,當初鞭子是吳父親手抽的,也明了地說了,要是護還著那個小情人,他就滾出吳家,

吳楚鞭子挨了,也滾出了吳家,吳父也沒有理由再去為難沈秋澤。

除非為難沈秋澤的那個人,是不想讓他好過。

吳楚冷笑了一聲,撥打了吳翰的號碼,幾秒鐘後,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男聲:“您好,您哪位?”

吳翰辦公室中,穿著西裝的男人扯了扯領口,就聽到電話安頭傳來男生的罵聲:“吳翰你他媽腦子有病?”

“有意思嗎?”

“我****,你****……”

跟了吳翰好幾年的秘書望著男人的臉色迅速地變得難看起來,對著電話那頭的厭惡道:“別跟條狗一樣到處發瘋。”

“你以為你算什麽玩意?”

“別出來丟人現眼惡心人。”

電話那頭傳來一句冷笑,吳楚嗓音變得跟冰渣子一樣從電話那頭平靜傳來:“吳翰,以前你他媽幹的那些破事我不跟你計較。”

因為沒有計較的必要,他吳楚就當是被條瘋狗咬了。

不管是小時候被吳翰逼著給對面坐著輪椅的玩伴下跪,還是吳翰將他滾出母親墓園,這些零零總總的破事他吳楚都不想計較了。

但是沈秋澤不行。

他以前吼都不舍得吼一句的男生,憑什麽要因為他吳楚受那麽多委屈?

吳翰沉著臉帶著點莫名其妙,冷冰冰道:“我他媽懶得……”

電話那頭傳來吳楚嗓音平靜道:“吳翰,你再動動他信不信我能跟你魚死網破?”

吳翰寒著臉,帶著戾氣語氣森冷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也不看自己算個什麽玩意?”

“要不是吳宗盛護著你,你以為你還能好好站著跟我說話?”

吳楚八歲那年被吳父吳宗盛送到了國外,吳翰清楚得很,不就是為了護著這個私生子,怕他下手嗎?

那頭的男生沒說話,直接把電話掛斷,面色難看的男人被掛斷電話後,寒著臉將手機猛地地砸在辦公桌上。

跟著他好幾年的助理面色復雜,收拾了被手機砸飛散落的文件和手機零件,擡頭看到男人眼神陰鷙,臉色鐵青,胸膛起伏不斷著。

吳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天山公墓上祭拜,這件事幾乎很少人會知道。

而更少人知道的是,他祭拜的墓碑上,寫著的名字正是現在吳家小少爺的名字,吳楚。

那個一出生就被迫與他和母親分離的弟弟,那個他母親死前,抓著他的手,告訴他一定要保護好的弟弟,。

但是他沒有做到。

他連他在哪都不知道。

穿著西裝一貫強制鋒利的男人頹然靠在椅背上,帶著戾氣的俊美面容上是深深的痛苦與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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