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事罷

孟神君猝不及防,吃先天靈根一撞,竟而栽落下去,那靈根趁機就要遁入虛空之中。先天血魔喝一聲:“哪裏走!”劍勢如虹,疾劈而下。靈根中陡然伸出一只翠綠大手,與那血靈劍硬拼一招,隨即鼓蕩法力,浩浩乙木精氣循著血靈劍侵入血魔一條臂膀之中!

血魔面色一變,先天乙木精氣極具純陽之性,對玄陰魔氣克制極大,乙木精氣又是生發之氣,甫一入體,立時化去血魔的血河真氣!

血魔面色木訥,手起一劍,竟將自家一條臂膀削斷,斷臂還未落入海中,已被碧綠乙木精氣吞噬,那精氣還要在侵蝕血魔之身,被血魔面不改色一掌打滅。

那先天靈根之上浮現一張蒼老面孔,說道:“貧道神木,此寶乃我自師門盜出,沉淪數千年,如今災劫已滿,該當返本歸元,多謝諸位道友!”

又有一張陰鷙面孔現出,將神木道人面孔擠到一旁,叫道:“神木!本座定不會令你如意,你休想……”話未說完,吃無量乙木精氣壓制下去,再也發不出聲來。

血魔面色微變,喝道:“青帝苑?”神木道人不答,駕馭先天靈根破空飛去,已然無蹤。天屍教主終於淩空飛來,望著靈根飛去方向,默然不語。四位魔祖合力,竟被神木道人鉆了空子,將靈根盜走,實是奇恥大辱。

先天靈根一失,眾老祖皆沒了鬥志,六欲陰魔亦脫出戰團,這一戰真是好沒來由,空自打得火熱。孟神君、絕塵道人與八陣雷圖會合一處,喝道:“幾位魔祖,還要再戰下去麽?”三位魔祖互相看了看,六欲陰魔道:“先天靈根也沒了,再戰也無意義,平白消耗法力而已。”

血魔亦點頭道:“罷戰!”天屍教主道:“暫且罷戰!”孟神君亦沉聲道:“好!我等暫且罷戰,待日後尋一機會再決一生死!”此來神木島降劫,萬沒料到竟被逼著連續動用兩次清寧寶光,此時他已隱隱察覺這一方天地對他排斥之極,只是忌憚那最後一道清寧寶光,不曾下手。

孟神君亦是心思通透之輩,知道用上第三次清寧寶光之後,必會被輪回界徹底排除出去,若是逃命稍慢,還有性命之危,若再被魔祖圍攻,說不定只能狼狽逃出此界,徒然惹人笑話。

絕塵道人也未料到區區神木島竟能引動四位魔祖聯手,要知那些魔祖平日裏使絆子、下黑手,恨不得將對方弄死,但在仙督司面前,卻又聯手抗敵,實是難鬥。

血魔淡淡說道:“我暗算了那惟庸一記,特意未下殺手。郭純陽必要耗費功力醫治,彼時便可殺上太玄,諸位魔祖誰人肯與我聯手,倒是所得財貨任由取去!”

六欲陰魔笑道:“你悄無聲息的奪舍了血河道人,這一記後手倒是埋得漂亮。太玄派的太玄峰雖然毀去,但太象五元宮仍鎮壓在血河之上,你是欲煉化血河,增厚這一尊化身威力,是也不是?”

血魔木訥的面上毫無表情,幹脆默然不語。孟神君踏平神木島之後,本欲去太玄降劫,既有血魔要橫插一手,幹脆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與絕塵道人駕馭八陣雷圖須臾飛走了。

天屍教主道:“郭純陽深不可測,即便惟庸重傷,說不定有甚麽法子搭救,血魔魔祖當真有把握踏平太玄?”血魔道:“我還請動了星宿魔宗的太微星主與喬依依,乃是十拿九穩!”

六欲陰魔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插上一手,正好奪些寶材,再煉一件法寶!”天屍教主道:“有兩位魔祖與星宿魔宗聯手,定然手到擒來,本教主便不參與此事了!”

六欲陰魔大感奇怪,但天屍教主與其化身境界相若,也不好翻臉逼問,便忍住不說。九子鬼母被孟神君逼走,也未回轉,當下三位魔祖一哄而散。

且說惟庸身受重傷,一路疾走,終於趕回太玄。郭純陽正在大殿端坐,忽然驚叫一聲:“不好!”先將淩沖陰神陽神收走,再用手一指,一道金光飛出太象五元宮,接引惟庸歸來。

那老道身入大殿,一個踉蹌,已然坐倒在地,眉心中現出一點殷紅之色,正是血魔打入其中的一道玄陰法力,與其純陽元神糾纏不清,難以分割。這道法力還在玄陰境界之上,不斷消磨惟庸元神,手段可謂狠毒之極。

淩沖還不知何事,已被郭純陽收入袖中,其是何等神通,袖中自成一方天地,就連淩沖的陰神魔念也探查不出去。淩沖心頭狐疑,不知師傅有何事不欲讓他知曉,此時他陽神推衍洞虛劍訣已至最為緊要之處,分心不得,連陰神也要全心投入法力,也就不曾深究。

大殿之上,郭純陽喝道:“師兄,怎得如此狼狽!”伸手一指,指尖射出一點玄光,射入惟庸眉心之中,助其壓制血魔禁制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