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血河神通

花姥姥並不回頭,淡淡道:“我是人族修士,血神乃先天魔頭,本就無可化解,你放心便是。”血胎中又傳出波動,“好!你我合則兩利,只要同心聯手,定能給血神那廝一個厲害瞧瞧。”

血河之中有無數虛空泡沫,如夢幻泡影,隨生隨滅,有朝生暮死之感。那些虛空泡沫接連無窮時空,只是極不穩定,就算長生級數也不敢輕易進入,不然虛空崩滅,不死也要脫一層皮,畢竟虛空湮滅之力可非是容易抵禦的。

無數血河妖魔接了天瑛女傳令,俱都遊出魔宮,血河六部之兵馬亦龜縮起來,沉入血河深處。血河六部乃是花姥姥費盡心思調教出來,用以與其他魔道門戶爭鋒之利器,輕易損毀不得。就算拿來對付血神道人,也不過舉手之間便被破去,得不償失。

一時之間,偌大血河之地,寂然無聲,只有一團團虛空泡沫不斷生滅輪回。無數虛空泡沫之中,忽有一個自虛無中創生,並不破滅,反而越變越大,足有人頭大小,內中憑空現出一道血影,血色光華一閃,一位身穿赤紅道袍,滿面冷笑之人現身血河之底,正是血神道人!

那廝並不與喬依依、長景等輩同行,反是透過虛空泡沫潛入血河腹地。血神道人自血河中孕育,豈不知虛空泡沫之妙用?用來潛隱偷渡最是高妙不過。先前有太玄派鎮壓在上,郭純陽不好招惹,如今正可趁其自顧不暇,摸了進來。

血神道人滿面冷笑,自語道:“先前我倒反血河,被那廝見機的早,投奔了花承露,不好下手,今時不同往日,太玄派泥菩薩過河,還有誰人攔得住我?”略一感應,笑道:“果然在此了!”施施然往魔宮而去。

血河妖魔匿跡,血神道人全不在乎,彼等不過粗野之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步踏出,已在魔宮之外,見魔宮中血光沖天,如臨大敵,呵呵一笑,再一閃,已身在魔宮之中。

魔宮中被花姥姥祭煉了無數厲害禁制,血光血影翻飛,血神道人熟視無睹,是如無物,一路暢行無阻,直搗黃龍,來至魔殿之上,見花姥姥滿面寒霜,身後玉璧中一枚血胎鼓蕩不休,說道:“花承露,你修煉血河道法,先天受我克制,識相的將魔胎交出,本座還可留你一點元靈去墮輪回!”

花姥姥一聲冷笑,說道:“血神道人,你是血河靈性孕育而生,先天魔神,統禦血河氣運,任何修煉血河道法之輩在你面前全無機密可言,不過我花承露成道多年,好歹也是一派之尊,豈會因你只言片語,就束手就擒?你要魔胎容易,先與我鬥上一場再說!”

血神道人一聲長笑,一指花姥姥身後血胎說道:“當年我與它同時孕育,卻早早生出靈性,只是那廝見機的早,舍下面皮投奔於你,我因太玄欺壓太甚,不得已脫身出去,你以為與郭純陽暗通款曲,那郭小眼就能庇護的了你麽?本座既敢前來,今日你們兩個都難逃死路!”

血胎鼓蕩不休,元神波動化為層層漣漪:“血神!你我同源而生,何苦自相殘殺?你如今神通廣大,宇內有名,我不過尚未出世,根基淺薄,不如大家罷手罷鬥如何?”

血神道人仰天打個哈哈:“你想的美!這一條血河不過那一點先天本源,還要分潤給你許多,本座不將你煉化,怎能獨霸血河,修成歸一,渡過大劫?”

輪回世界中血河來自九天星河之中,一點先天本源本就有限,還要血神道人與血胎一同分潤,自是各自都嫌不足。血神道人若能獨得血河本源,道行立可突入歸一境,在輪回世界中大可橫行一世,因此對煉化血胎勢在必得!

花姥姥哼了一聲,道:“話不投機,手底下見高低罷!”兩手一搓,一蓬血光現出,略一擎動,已有一只血色巨手飛起,掌印宛然,施展出一套血手印的功夫,大手連環,在半空中接連變化,一掌印來!

血河真氣演化出的神通既多,但花姥姥自忖在血神道人眼中皆無甚麽新奇之意,因此上來便動用血河宗嫡傳道法,這路血手印算得法武兼修,乃是血河宗鎮派神通,以力壓人,淩厲非常!

血手印一出,魔宮大殿之中響起淒厲風嘯鬼哭之聲,又有一條無量血河憑空浮現,與血手印交感,更增威力!

血神道人冷笑道:“雕蟲小技,也來賣弄!”用手一指,一抹血色刀光飛起,施展出一路血影神刀刀法,刀光千幻、刀氣迷蒙,以巧破力,刀刀連環之間,已將血手印之法敵住!

甫一交接,花姥姥頓覺壓力倍增,如負巨山,暗叫一聲:“好厲害!”血神道人當年想煉化血胎,誰知其乖覺的很,投靠花承露,不知躲到何處去了。又正值太玄重光在即,血神道人自忖再不脫身,只怕被郭純陽鎮壓的不見天日,因此主動挑釁,借各路魔祖圍攻之機,逃出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