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兔子麽(第2/3頁)

相瀟瀟懷孕後,湘夫人去紫藤雅苑陪伴她養胎。相瀟瀟不幸難產,湘夫人為了保護相瀟瀟的孩子和財產,當了殷父的情人——其中一個疑點是,相瀟瀟當年突然難產而亡,卻立下遺囑將財產給湘夫人,這讓湘夫人害人的嫌疑很大。

而事實上,殷叔夜和相宜希幾經輾轉,找到了當年替相瀟瀟辦事的律師,才得知真相。

原來,相瀟瀟在懷孕的時候發現殷父在外包養情人。她還偷聽到丈夫對情人說,當初是為了丹陵福地才會娶相瀟瀟的,否則相瀟瀟這樣的家世根本配不上自己,而且相瀟瀟又蠢又木,不解風情雲雲……

相瀟瀟心痛不已,身體越來越差,最後找了律師寫遺囑,表示如果她有什麽意外,那麽所有遺產全部贈予妹妹湘夫人,一個子兒也不給姓殷的。

那麽說,湘夫人為了遺產而謀害相瀟瀟,自然是子虛烏有的。

至於湘夫人下毒殺全家的事情,也在他們出國探訪的時候找到了突破口。

從X城那位賣毒藥給湘夫人的販子口裏得知,湘夫人當年說了毒藥是用於自殺的,所以希望能夠做得好入口一些。毒販子找了一個團隊裏的高級配方師和湘夫人交涉,最後調制出一款口感顏色外形都和湘夫人最喜歡的紅酒幾乎無差別的毒酒。湘夫人便把那瓶毒酒帶回國,放在了家中。

偏偏這瓶紅酒和湘夫人當年帶著去赴宴的紅酒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一樣的玻璃瓶,一樣的標簽,一樣是顏色氣味。那麽說,湘夫人當年的死怕真的是一個意外,她把毒酒拿錯了。

這一切好像都說得過去。

但殷叔夜敏感地嗅到了異常。

不過,殷叔夜沒有說什麽,他甚至對相宜希露出笑容:“感謝你,感謝你讓我看到了真相的曙光。”

這是相宜希第一次看到殷叔夜對自己這麽笑——不是那種客套的笑容,而是非常熱烈的笑,嘴角勾起,露出皓白的牙齒。

相宜希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沒、沒什麽的……我也想還湘夫人一個清白。”

殷叔夜說:“她有你這樣的繼承人,一定很欣慰。”

——

——

在公寓外的雨已經下完。

殷叔夜和辛桃馥一切躺在床上,看著散落地上的玫瑰花,還有吃到一半的蛋糕。

“生日快樂。”辛桃馥親吻殷叔夜的耳尖,“從今天起,你就是三十歲的大朋友了。”

在記憶中,辛桃馥很少這樣主動地親吻殷叔夜——就算有,也不是以這種遊刃有余的姿態——不錯,是遊刃有余的,悠閑的,也是享受的。

殷叔夜曾說過,他最大的期望是辛桃馥能享受他們之間的關系——看來,現在做到了。

辛桃馥享受。

他享受著殷叔夜為自己心動、為自己焦慮、為自己患得患失。

只有當殷叔夜笑不出來的時候,辛桃馥才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掌切切實實地握著了殷叔夜的心。

這是殷叔夜之前怎麽做都做不到的。

就算是殷叔夜主動提出撤掉紫藤雅苑裏象征著湘夫人紀念物的花,還是慷慨地把股權贈予辛桃馥,千裏迢迢奔赴和平州對他告白,在長安州等候三年守身如玉,假扮“阿念”當商務男伴……

無論是哪一件,都不能使辛桃馥感受到熱烈的愛意。

不熱烈,自然就不能使辛桃馥感到溫暖。

唯獨這一晚。

辛桃馥將殷叔夜的心放在腳下踩,然後又捧起來親了親,殷叔夜都無法抵抗,只能任他宰割,他才真的感受到那顆心的熱度。

殷叔夜仿佛也明白,辛桃馥做這一切是幹什麽。

或許有點像從前殷叔夜試圖對辛桃馥做的——馴服。

用通俗點的語言來說,打個巴掌給個棗。

辛桃馥打了他一巴掌,他很疼,又躲不過去。

而後,辛桃馥又給他一個棗,太甜了,以至於無法拒絕。

殷叔夜只能說一句:想殺便殺。

殷叔夜仰起頭,對辛桃馥露出笑容——乖巧得像大型犬,眼睛裏閃動著光。

辛桃馥未想過殷叔夜會這麽輕易就範,他想:或許殷叔夜還是憋著壞。

辛桃馥自知今晚的手段過分直白,就像當年殷叔夜對辛桃馥的馴服一樣,落在彼此這樣的明白人眼裏,都只能算是“陽謀”。

辛桃馥托著腮說:“你什麽時候回長安州?你這一走也夠久的,怕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回去親自處理。”

殷叔夜便道:“急什麽?我的生日還沒過。”

辛桃馥笑了笑。

殷叔夜又道:“你難道不該問我想要什麽生日禮物嗎?”

辛桃馥便問:“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殷叔夜說:“我想要足夠的錢,還有一個喜歡我的人。”

辛桃馥臉上變了變——這不正是當年他的願望嗎?

辛桃馥笑笑,說:“小朋友不可以太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