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那我走?(第2/3頁)

“會不會是她出於某種原因打算與這些人同歸於盡呢?”辛桃馥問。

調查員說道:“當然不能排除這個可能。但是從種種跡象上來看,她這麽做的可能性不大。首先,她在家宴之前訂購了幾批貨物和珠寶,工作的事情也照常進行著,未見任何自殺前會有的異常。其次,她在XX買好了墓地,墓園的設計還在進行中,她甚至在咨詢相瀟瀟遷墳的事情……”

“相瀟瀟?”辛桃馥頓了頓,問,“是湘夫人的姐姐、殷叔夜的母親嗎?”

“是,就是她。”調查員回答。

辛桃馥愣了愣:“遷墳?遷去哪兒?”

調查員回答:“她似乎想把相瀟瀟遷墳到她的墓園裏,姊妹合葬。”

辛桃馥聽得有些迷糊,頓了半晌,忽然想起相瀟瀟的墳墓來。他曾去過,瀟湘小築,相瀟瀟和湘夫人都葬在那兒。而且,那兒還是她們少女時期經常一起度假的地方。

辛桃馥回想起瀟湘小築的布置,發現兩姐妹的房間擺設都差不多,看不出高下之分。辛桃馥忽而說道:“說起來,相瀟瀟和湘夫人在閨閣的時候,待遇一樣嗎?”

“什麽?”調查員疑惑地問。

“我記得,相父死的時候,把大部分都遺產都給了相瀟瀟,是嗎?”辛桃馥緩緩說道,“湘夫人幾乎什麽都得不到。這好像顯得相父很偏心的樣子……”可是從瀟湘小築裏的照片、裝飾、衣物等等生活痕跡來看,湘夫人姊妹的生活條件應該是差不多的,看起來兩姊妹的關系也非常和睦。

辛桃馥便問:“你能查查看嗎,在相瀟瀟和湘夫人還是少女的時候的事情?”

“……好。”調查員點頭。

辛桃馥打完電話後,便回到席上。大約因為他在私下調查殷叔夜的家事,回頭來再看見殷叔夜,倒多了幾分怪異的情緒。

殷叔夜並不知辛桃馥心內所想,只是微笑。

在辛桃馥離開這段時間裏,飯桌上話題不知怎麽轉到馬術上了,

見辛桃馥回來了,菲爾便說:“過兩天不如一起去騎馬吧?”說著,菲爾用略帶輕蔑的口吻說:“阿念也可以一起啊。”

這話倒是挺有火藥味的,隱含之意,便是阿念這樣出身的人,肯定是不會馬術的。菲爾不過是想以此奚落他,並顯擺自己更高人一等的身份。

殷叔夜只說:“我不會馬術。”

這話正中菲爾下懷,菲爾立即笑道:“是啊,我忘了,有些人削尖腦袋往上層走,能穿上昂貴的衣服,也能學著優雅的腔調,以及一些皮毛的禮儀,但有些從小培養的東西還是無法模仿的。”

殷叔夜說:“是啊,比如不以己度人的內涵與修養。”

這還是殷叔夜第一次回刺菲爾。

剛才菲爾無論說什麽,殷叔夜都是耍太極,並不會回應,唯獨談到此處時,殷叔夜話裏突然有了刺。

菲爾被這樣紮了一下,倒是不痛,而是意外居多,大有一種“你什麽貨色怎麽突然有膽子頂嘴?”的錯愕。

殷叔夜只說:“騎馬也太危險了,我怕辛老板擔心我。”說著,殷叔夜還把手搭在辛桃馥的手上,眨眨眼露出笑容。

辛桃馥也朝殷叔夜笑笑,但他的心裏卻非常復雜:殷叔夜當然是會馬術的。在場這一桌上,唯一不會馬術的人,其實是辛桃馥。

剛剛菲爾嘲諷“有些人削尖腦袋往上層走,能穿上昂貴的衣服,也能學著優雅的腔調,以及一些皮毛的禮儀,但有些從小培養的東西還是無法模仿的”——這一段話自然是傷不了殷叔夜的,但卻不巧嘲諷了辛桃馥。

菲爾自然也不知道自己開嘲諷都開錯方向,只是被殷叔夜反擊了幾句,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只冷笑幾聲,不言語了。

待一頓飯吃完,菲爾又攔著辛桃馥,說:“我有幾句話與你說。”

辛桃馥看了殷叔夜一眼,殷叔夜便識趣地走開幾步。

菲爾便拉著辛桃馥到一旁,只道:“按理說,我不該過問你的私人生活。但是,作為朋友,我必須提醒你,你身邊的那個男伴可不是什麽善茬。”

辛桃馥想:他當然不是善茬……

辛桃馥笑笑,說:“謝謝你的提醒,我心裏有數。”

菲爾咽了咽,又說:“你不覺得他很裝模作樣嗎?明明不是我們這類人,卻偏偏用那樣下作的手段擠進我們的圈子裏,用出賣色相的方式來獲利,以為裝腔作勢就能成為我們中的一員了。我想你確實也不會真心欣賞這樣的男人的。”

辛桃馥覺得自己膝蓋中了一箭:實不相瞞,我就是這樣的男人。

辛桃馥搖搖頭,笑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每當你覺得想要批評什麽人的時候,你要切記,這個世界上的人並非都具備你擁有的條件的。’”

菲爾一下愣住了,本來想問“你站在道德高地不冷嗎”,但看著辛桃馥那張俊俏的臉,說出口的話就變成:“你真是一個善良美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