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那我走?

菲爾是辛桃馥的追求者之一。

他是華裔,長得也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加上有錢裝身,打扮起來,配上優渥家境培養的談吐,亦算紳士風度。

辛桃馥還真想象不到他找人去打殷叔夜。

“你怎麽確定是他?”辛桃馥問殷叔夜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殷叔夜挑起眉:“辛老板似乎很信任他的人品。”

辛桃馥好像從殷叔夜的話裏聽到一絲醋味,只覺好笑,卻不否認,只問:“他打你做什麽?”

“不是說了,他托人叫我離你遠一些。”

“他又不認識你,好端端的怎麽會這麽做?還動粗?”辛桃馥怎麽想都覺得不太合理。

“他是怎麽認識我的,我確實不知。”殷叔夜回答,“但動粗的事情,確實也有原因。”

“什麽原因?”辛桃馥問。

殷叔夜便道:“他們上來幾個人把我堵住,我以為是賊,一時應激反應,先動的手。”

“……”辛桃馥嘴角抽了抽,說,“哦……所以是你先動手打人?”

“假想防衛,也是一定的過失。”殷叔夜滿臉抱歉。

辛桃馥想了想,道:“你打贏了?”

殷叔夜道:“我好好的一張臉都被擦傷了,自然算不得大獲全勝。”

辛桃馥還是想不出菲爾找人堵殷叔夜的理由。

他也是花了好一陣子才厘清了前因後果:東尼認為殷叔夜是“妖艷賤貨”,十分不滿,大肆說他的壞話。他們交際圈子小,添油加醋的話就傳到了菲爾那裏去了。菲爾得知素來潔身自好的辛桃馥居然找了一個十分不堪的男伴,頓時惱火不已。

於是,菲爾自作主張,叫人去堵殷叔夜,打算給殷叔夜一點兒錢,同時威脅殷叔夜不準再做辛桃馥的生意。算是“威逼”加“利誘”,讓殷叔夜這個“撈金BOY”滾蛋。

幾個人去找殷叔夜的時候,定的策略是“這種小白臉,你給臉他就不要臉,非得先殺殺他的威風,讓他服軟了,後面的事情才好談”。因此,他們氣勢洶洶地把殷叔夜堵住,開口就出言不遜。

要說在辛桃馥的視線範圍裏,殷叔夜還是文明的狗男人,這四下無人呢,殷叔夜就是你大爺,哪兒能受這個氣?

殷叔夜將他們爆揍一頓,也像司機小趙說的“雙拳難敵四手”,殷叔夜雖然把別人打趴下了,但是他自己的臉也被擦破了,這讓殷叔夜更加惱火:“你們不知道我現在靠臉吃飯嗎?”

幾個被打趴的大漢都懵了:這位壯士光靠臉吃飯是否有點兒屈才?

他們哪裏想到一個小白臉如此厲害?難道華人都會武功咩?

他們哭爹哭娘地求饒,趕緊地就把菲爾準備好的支票拿出來,好聲好氣地說:“您誤會啦,我們不是來找茬的,我們是來給您送錢的呢!”

殷叔夜接過支票一看,笑問:“到底怎麽回事?”

幾個人也不敢裝大爺了,孫子似的就把菲爾的事情告訴殷叔夜。殷叔夜聽了才明白過來,放他們走了。

他們把支票原封不動地拿回去給菲爾,又哭喪著臉說“這個小白臉不好惹啊”。

菲爾便訝異道:“那個小白臉居然比你們還粗暴野蠻?那還了得!看來別人說的不錯,這個家夥就是一個沒素質的混蛋!”

而這件事,落到殷叔夜嘴裏,跟辛桃馥說起的時候,就成了“那個菲爾少爺看不慣我,找人堵我,還把我臉都打破相了,辛老板可要為我主持公道”。

菲爾特意把辛桃馥約出來吃飯,也是想和辛桃馥說說這件事。

席間,自然也有旁人,都是辛桃馥的熟人了。

誰想到,辛桃馥這回把殷叔夜也帶來了。

幾個人看見殷叔夜,都訝異了一瞬。尤其是菲爾。

在菲爾的想象裏,以為這個“小白臉”是一個粗俗的、低級的人,但現下望見,也算是一表人才。菲爾心裏卻更不痛快:就是這種斯文敗類,更加可惡!也不知辛桃馥怎麽被他騙了!

辛桃馥拉著殷叔夜坐下,又笑著一一介紹熟人,這邊又只說殷叔夜叫“阿念”。

菲爾自然難給殷叔夜好臉色,只說冷笑著看他,不時刺他幾句,話裏話外只嫌這個“阿念”是一個撈金的。殷叔夜臉皮比別人的腳皮都厚,沒半點不自然的神色,仍談吐自若。旁邊幾個熟人都暗道:看來這個男伴還是挺有水平的,怪不得辛桃馥看中了他呢!也不知從哪裏找來的,我也想要一個!

只有菲爾越看越不欣賞殷叔夜,只覺得這個人裝模作樣,十分可惡。

席間,辛桃馥接到一個電話。

他拿起電話便先離席。

電話那頭是他聘請的那位調查員,回復他當年湘夫人身故之事。

調查員說道:“她購買了毒藥沒錯,但有證據表示,她購入毒藥是為了自殺。然而,誰也不知為什麽毒藥會到了殷家家宴,還把包括她在內的所有人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