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3頁)

“你問了他什麽時候有時間沒有,我有個趴。”

“他紋了啥啊?”

老板煩死了,他到現在還心臟砰砰跳,如果說以前的周三只是發火的時候令人害怕,那現在的周三就算一言不發地看著你,都讓你心裏發憷。

“有本事自己去問,媽的我去個洗個手,一手的冷汗。”

周時軻開上了自己的車,肩後和手腕還隱隱作痛,他覺得痛,又覺得爽快,什麽高不可攀的鳳凰,他就要做那無情冷血、食爛肉飲汙血,來即是不詳的烏鴉。

他曾把自己偽裝得單純無害,結果呢,還是被人一腳踩進爛泥裏。

媽的又想起了傅斯冕。

周時軻眼眶一酸,腳下油門直接踩到底,沒勁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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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家裏,周時旬正在逗他的狗玩兒,三只狗,按照年齡,分別叫阿周,小時,顆顆,完全就是跟著周時軻的名字諧音取的。

周時旬正在給阿周喂桃子。

周時軻走過去把阿周拎開,“它現在還不能吃水果。”

阿周不滿地跳起來,周時軻把它推開。

“喲,布加迪回來了?”自周時軻得到了那輛布加迪之後,周時軻只要開著這輛車出門,回來之後一準能看見周時旬這副陰陽怪氣的嘴臉。

周時軻奪過他手裏的桃子,自己啃了一大口又塞了回去,“你喜歡?借你開兩天?”

“借?你跟我說借?”周時旬邊說邊已經伸手在周時軻口袋裏去摸車鑰匙了。

接著他余光不小心看見了周時軻手腕的紋身,周圍皮膚還有些紅,他翻身起來,“你不怕老頭子揍你,我可告訴你,自你走後,書房的鞭子棍子都落了灰,你回來別就為了挨打吧?”

那叢荊棘,鮮活無比,從手腕內側破出,生根瘋長,看著有些滲人,像是扭曲發狂的蛇信子。

周時旬有些心疼。

“你不會是為了……”周時旬欲言又止。

“不是,”周時軻放下衣袖,垂著眼瞼淡漠道,“那天咬得太狠了,留了疤,就用紋身遮一下。”

周時旬勉強接受了這個理由。

他繼續在周時軻口袋裏摸鑰匙。

楊蕭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自己男人壓在周時軻身上上下其手,他頭皮一麻,奔過去把人拎走,“你幹嘛呢?”

周時軻順利脫身。

周時旬見周時軻跑了,立馬急眼了,在楊蕭手裏扭得像條蟲子,“我的布加迪!我的布加迪!”

約摸著過了幾個月之後,周時軻家裏家外都被哄著,多的是人陪著他玩兒幫他解悶哄他開心,傅斯冕這三個字在腦海中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而他做噩夢的次數也慢慢變少了。

他在院子裏曬太陽,丟了球讓阿周他們撿著玩兒,傅斯冕好像真的已經成為了可以過去的過去,他心底有些不甘,又有些慶幸,更多的是感嘆。

原來沒有傅斯冕,他竟然可以活得更好。

事實告訴周時軻,愛上傅斯冕,是個徹徹底底的錯誤。

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吳全華。

他在一個星期之前聯系上了吳全華,因為他有稿子落在之前和傅斯冕的家裏了,他什麽都可以不要,稿子不能丟,作品就跟他的孩子一樣。

電話一接通,吳全華就說:“阿軻,公司已經決定在今天晚上宣布解散Moon了,粉絲都在問你去哪兒了,之前還能用亂七八糟的理由應付,昨天,有人拍到了你在北城一家餐廳吃飯的照片,粉絲已經鬧翻了天。”

吳全華語氣沉痛不舍,“你真的,不回來了?”

實際上問出這個問題之前,吳全華自己心裏就有了答案。

誰會放著好好的周家三少爺不做,來這裏當個小組合的成員呢?

周時軻沒有回答,就是回答。

過了半晌,周時軻說:“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微博了。”

“那你以後還唱歌嗎?”

周時軻想了想,“為什麽不唱?”

吳全華松了一口氣,還唱就行,說不定在北城,阿軻可以發展得更好。

“還有……”吳全華欲言又止。

“你的稿子,我估計是拿不回來了,”吳全華小聲說,“傅總說,你想要,就自己回去拿。”

周時軻笑了一聲。

“老子不要了。”他的語氣,無情的人聽著有情,多情的人聽著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