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戰前的談判(第2/3頁)

唯一讓佛羅倫薩的部分居民不滿的就是這些法國人居然不允許在軍營以外的地方留宿,單獨行動也不被許可,嗯,這些人,主要就是“名姝”以及一些仰仗著“名姝”做買賣的人……

路易十四倒也不是不近情理,就是那個吧,哪怕他的巫師們已經研究出了針對“意大利病”(你們知道的)的特效藥,他也不希望他的士兵和將軍一個個滿身瘡皰,潰爛發臭……這種疾病雖然不如黑死病、天花或是痢疾可怕,卻依然會嚴重影響到軍隊的戰鬥力。

特別是他的軍隊裏,有些兵種是很難被取代的,譬如炮兵。

說句會讓人感到驚訝的事情,那就是十七、十八世紀,火炮在戰場上占據了重要且主要的位置後,炮兵們也變成了一個極其需要天賦與才能的兵種——因為當時的人們是無法看見彈著點的,所以火炮射擊的角度和方位,距離,彈道都需要計算……所以,炮兵固然需要勇敢無畏,但在勇敢無畏之後,還要聰明到能夠與大學教授學習(是哦,沒錯,大學教授)學習幾何、物理、代數……

其中出類拔萃的人才有資格成為炮手。

題外話,要在一百年後出生的拿破侖就是因為對數字足夠敏感才終於成為炮手並迅速脫穎而出的。

像是這樣的士兵,可不是隨隨隨便什麽人都能取代的。

——

皮埃羅就是這麽一個炮兵。

炮兵是有資格在皇室藍色的衣服上佩戴紅色的肩帶,以及各種小徽章的——那是一種額外的褒獎,若是一個炮手擊中了一個堡壘,一座橋梁,一道城門……諸如此類,國王就會獎賞給他一枚特殊的金路易,金路易正面是國王的頭像,反面就是他擊毀的戰果。

炮手們一般都有著兩三枚這樣的成績,皮埃羅看到過的,最可敬的一位老炮手胸前就像是珠子項鏈那樣串了好幾枚金幣,看到的人都對他很恭敬。他也十分羨慕,只是他現在還是一個預備炮手,雖然他的數學成績一向不錯,但沒經過戰場,當然也不可能有這種榮譽。

當他的上級把他叫去,他還很振奮,以為自己就要有一門屬於自己的國王火炮——就是鐫刻著太陽王紋章的燧發後裝炮,這種火炮的磅數可能不如艦炮或是以前的前裝炮,但能夠靈活地移動與準確的瞄準,皮埃羅見過和撫摸過它,還在演習時候感受過它的威力,一下子就愛上了它,就連睡夢中都喊著它的名字。

事與願違,他之所以受到召喚……是因為國王陛下特意把他提出來,去接待教皇特使。

皮埃羅正是現今教皇亞歷山大八世的私生子,教皇的私生子一向有著聯通使者,甚至直接作為使者的權利與義務,雖然皮埃羅想要走上另一條道路,但無論是作為兒子,還是作為士兵,他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哎呀,”來人見了這個狀況,便笑吟吟地說:“別垂頭喪氣的啊,小皮埃羅,我是要去覲見太陽王的,如果你有什麽請求,完全可以由我轉達啊。”

皮埃羅的眼睛頓時亮了,如果換作別人,他還有可能不信,但這位教皇特使正是紅衣主教以拉略。

以拉略稍稍安撫了一下皮埃羅,就往國王的房間去了,一來是樞機主教還沒有資格讓一個國王等待;二來路易十四也是他與家族的恩人,尤其是路易十四在有了一番成就後就將以拉略送去了羅馬,這意味著什麽呢?對一個教士而言,最光明的前程莫過於在羅馬步步晉升,哪怕是法國教士也是如此,路易十四願意這麽做,其慷慨實在是旁人無法企及的。

“我們已經很久沒見了啊,陛下。”以拉略說。

“擡起頭來吧,”路易笑道:“以拉略,你一向是個妄為的家夥,著實無需這樣拘束,反而讓我們感到陌生。”

“那我就再大膽一次。”聽到國王這樣說,以拉略也笑了,他擡起頭,兩人相互端詳,他們初見的時候並不愉快,路易十四是因為從馬紮然主教那裏聽說,以拉略是個過於貪婪的人——主教當然是不會去考慮對方有什麽困難的,以拉略則對所有的國王不抱好感,作為宗教裁判所的教士,他見過的貴人都是墮落的、惡毒和殘忍的,一個如此年少的國王更是容易走上歧途——看卡洛斯二世就知道了,如果只是平民,他幾乎做什麽都可以。

以拉略卻是給路易打開了一道全新的門扉,在這之前,他身邊的非人只有瑪利一個,但小女巫是沒法作為例證或是代表來看的,陸毅更是沒可能通過馬紮然主教去接觸那些隱藏在迷霧中的怪物,以拉略向他索要金子、小麥和布匹,路易是真心甘願的,只是作為雇傭費用的話,當然很貴,但如果用來搭建一條橋梁,這筆費用就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