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塵埃落定(第2/3頁)

比起之後的公主,王後,阿基坦的埃莉諾可活得愉快多了,哪怕她在生下第八個孩子後與亨利二世也翻了臉,她還是可以在自己的宮廷與領地上逍遙自在地度過之後的幾十年,被多情漂亮的年輕人簇擁,直到八十三歲壽終正寢。

路易十四想要為波旁家的女兒們打造的也是這條道路,無需多言,事實也是如此。

雖然瑞典人對他們的新王後抱怨不休,但他們卻無法拒絕她的嫁妝——豐厚的資產,一處位於格羅寧根以南的港口,還有新式武器和軍隊,以及數以萬計的胡格諾派教徒。

整個斯堪的納維亞現在也不過兩百萬人口——這裏太冷,太荒寂,如果不是有路易十四與大公主的承諾和命令,就算是胡格諾派教徒也寧願遷移到英國或是神聖羅馬帝國中信奉新教的諸侯國——按照原先的計劃,每年會有一萬個胡格諾教徒遷移到瑞典,主要是斯德哥爾摩周邊城市,這樣的遷移會視情況持續三年到五年不等。

在農業、漁業或是工業,甚至打仗都需要人口的年代,人原本就是一種珍貴的資產,願意離開溫暖的法國的胡格諾派教徒幾乎都是最為頑固與具有強攻擊性的一群人,他們離開法國讓路易十四也省了不少心,至於大公主,現在的瑞典王後,她抵達斯德哥爾摩的第二天就宣布皈依新教了。

去掉了宗教的藩籬,胡格諾派教徒與大公主就只剩下了一種相同的身份,那就是法國人,胡格諾派教徒要在那塊冰冷的土地上立足,繁衍,強大自身,除了伊麗莎白王後之外沒人可以投靠,他們只能有一個主人。

大公主,不,接下來我們應該稱她為瑞典王後,她給路易十四的信件上也說明了這點,那些胡格諾派教徒的首領幾天前才來覲見過她,還有國王卡爾十一世,卡爾十一世對著這些教徒充滿了信心與關愛——因為他們幾乎都曾經是造船工匠,這些人正是從馬賽和南特遷移過來的,雄心勃勃的年輕國王當然喜不自勝,不過他可能沒注意到,王後身邊的侍女多了幾個胡格諾派家庭的女孩,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但這些就是王後與胡格諾派教徒的聯系人——現在胡格諾派的人數還不多,等到人數逐漸對當地的斯堪的納維亞人產生威脅,產生沖突,那麽就是伊麗莎白王後展示力量的時候了。

路易十四在看到伊麗莎白明確地寫道,在這五年裏,她要設法先生下卡爾十一世的繼承人的時候嘆了口氣,但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段時間還真是生產的好時機,幾年後也許他們又要開始打仗,一樁沒有繼承人的婚姻是不穩定的,就算她與卡爾十一世之間有感情,但若是有了一個兒子,說個最壞的打算,就算是卡爾十一世在戰場上死了,瑞典與法國的聯盟還是穩固不可動搖。

伊麗莎白還在信中慶賀了大郡主,因為如果沒有什麽差錯,大郡主的未來夫婿就應該是勃蘭登堡-普魯士的腓特烈了。

能夠狠得下心來的不單是利奧波德一世,還有言辭謙卑但姿態強硬的大選侯,為了給自己的兒子謀得這門好婚事,這位在必要的時候會變得異常大膽的選帝侯竟然也仿效著路易十四向商人大筆借貸,籌了五十萬裏弗爾給利奧波德一世,另外三十萬裏弗爾收買諸侯與教會,讓普魯士公國一舉成為了普魯士王國,腓特烈再來凡爾賽的時候,他就是普魯士的王太子而非諸侯之子了。這種行為實在是魯莽又危險,畢竟路易十四沒有給過他任何承諾,如果路易十四認為應該早上十來年讓波旁的血脈融入西班牙王室,那麽他和他的後代都要背負上一百年也未必償付得了的沉重債務,如果有其他國家有意趁火打劫……那麽普魯士王國可能是迄今為止壽命最短的一個王國。不僅如此,一旦被絕嗣——當然,這很有可能,那麽霍亨索倫的先祖們爭鬥了數百年的成果也就毀於一旦了。

腓特烈在離開巴黎的時候還是一個有點天真的小子,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他甚至按捺住自己對大郡主的掛念與愛意,先去覲見了國王,他滿懷忐忑,直到國王挽留他一起用晚餐——他的心就猛地落地了……在沒有舉辦宴會的時候,國王只會和最親近的人用晚餐,他的親眷和最看重的大臣,腓特烈甚至還未從軍校畢業,當然不可能為國王效力,那麽剩下的選擇就只有一種了——他與大郡主面對面而坐,間隔著芬芳的暖房花卉與金銀器皿,一對年輕人笑意盈盈。

路易十四與奧爾良公爵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

嚎叫聲哪怕間隔著幾個房間,聽起來還是清晰無比。

現在唐璜公爵倒要慶幸他們沒有直接將卡洛斯二世帶回馬德裏,而是遠離馬德裏的阿蘭胡埃斯宮,這座宮殿位於塔霍河邊,是一座夏季行宮,因為之前不幸遭到過一次火災,所以周圍的民居都被拆除,西班牙人不必知道他們的國王會如同瘋狗一般的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