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熱鬧滾滾的叛亂活動(8)(第3/4頁)

“那麽我們就來下個賭注好了,”路易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金幣:“我允許你們調動軍隊,以防萬一,”他的視線掠過房間裏的每一個人:“但如果他們能做好,那麽您們就欠我一個金路易,對了,一個地方一個金路易。”

“我壓王兄。”奧爾良公爵笑吟吟地跟上。

紹姆貝格也認可國王的想法,他跟了國王,然後盧森堡公爵與柯爾貝爾壓了對面——倒不是因為他們堅決反對國王的意見,而是全都跟了國王,誰來對賭?國王明顯地是在安撫有點緊張的盧森堡公爵——表明自己的態度,這樣盧森堡公爵和其他人就不會擔心國王因為此事留下什麽芥蒂。

蒂雷納子爵左右張望了一番,哭笑不得地壓了盧森堡公爵,之後在場的人都陸陸續續地壓了一枚金路易,國王這邊精妙地多出了三枚金路易,簡直是……只能說大家都在陪著陛下玩耍,但也考慮到國王應有的體面。

“就讓它們留在這裏,”路易注視著桌面上的兩堆金燦燦,“但我覺得我會贏。”

“您總是會贏。”奧爾良公爵說。

……

讓·巴爾是敦刻爾克人。

他今年二十七歲,是法國皇家軍事學院裏的第一批畢業生——軍事學院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招收孩子們入學,就連大學生也暫時不在招收行列裏,所有的學生和教師都來自於軍隊,所以學生的年齡幾乎都在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並且有作戰經驗。讓·巴爾的出身在諸多顯貴中不算太出色——他原先是個私掠船船長,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海盜,還在荷蘭人的將軍麾下做過事。

不過他始終記得自己是個法國人,所以一聽到敦刻爾克回到了法國人的手中,他就立刻跑回了敦刻爾克,因為他是帶著船回來的,所以馬上就被拔擢為海軍上尉。

國王設立了軍事學院後,他被具備了一雙慧眼的賽涅萊侯爵(柯爾貝爾之子)推薦給了國王,他不單是學院裏的學生,還是半個教師,別奇怪,這樣的情況在學院裏並不罕見,在交通和訊息都不夠發達的時候,想要向別人學習,想要教導別人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像是蒂雷納子爵,他就是成年後立即進入軍隊,然後在舅舅的指導下成為一個將領的。

巴爾的父親與伯父說起來都應該是被掛起來的人物,不過他們十分幸運,不但能夠安度余生,還能教導自己的兒子與侄子繼續自己的事業——也就是做海盜。不過此時的所謂海軍,無論是荷蘭,英國,還是西班牙或是葡萄牙,幾乎都是從海盜私人轉公開的,所以讓·巴爾只要有真材實料,那些出身不凡的學生也願意聽他講課。

雖然說巴爾與其說是在講課,倒不如說是在吹噓和自誇,所以多數課程都是在大笑與大罵中結束的——這並不影響巴爾與同學們的情誼,更不用說,他們還要一起進行艱苦的訓練,一起大吃大喝,一起去造訪布洛涅樹林的“名姝”——他們之間的感情和巴爾在學期結束後收到的課時費一般豐厚。

這讓巴爾在畢業的時候十分地依依不舍,在最後一次酩酊大醉後,他甚至錯過了馬車,只能自己騎馬返回敦刻爾克,要他說,這樣要更自由一些呢,他買了一些好吃又不容易壞的燕麥餅、黃油蛋糕、臘腸和葡萄酒供他和馬在路上吃喝,就上了馬,沿著幹凈整潔的大道——這也是國王親政之後修建的,不會在雨天積水,也不會在旱天揚塵,平坦得不會傷害到馬蹄,他一路馳騁,沒有受到任何阻礙,極其暢快。

敦刻爾克距離巴黎約有八十法裏,巴爾的馬還是賽涅萊侯爵贈送的,作為柯爾貝爾的兒子,他從來不會囊中羞澀,這匹馬也是法國最好的塞拉馬,雖然不如阿拉伯馬或是阿爾捷金馬來得有名,但勝在比它們更堅強,更適合法國的氣候與食物,善於長途跋涉——而且這匹馬是精心挑選出來的,身高已經超過了通常的塞拉馬,有五英尺兩英寸那樣高。

它一天就能跑上四十法裏,巴爾愛惜馬匹,只讓它跑三十法裏,就在驛站休息,就這樣他也在第三天跑到了距離敦刻爾克只有一法裏不到的一座小村莊裏,這裏有他的一個親眷住在這裏,巴爾和他的馬吃光了所有的食物,喝光了葡萄酒,決定晚上就住在這裏。

他和馬走進村莊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這座村莊很小,小到只有一個禮拜堂,一條街道。他熟門熟路地找到了禮拜堂,敲了門,而後受到了熱烈的歡迎——這個親眷也和海盜有關系,他是個狡猾的商人,負責給海盜銷贓,不過自從一次失手,差點被絞死之後,他堅信是上帝在懲罰他,於是他就決定去做教士了——就是披著教士的皮繼續做他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