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陸地上與海上的戰爭(6)(第2/3頁)

“這是我的本分,陛下。”約克公爵說:“這些叛賊和賣國者早該有此下場。”

“您能這麽認為真是太好了,”查理二世笑容滿面地說:“據我所知,裏面有不少人還是您的朋友呢。”

“只是虛與委蛇罷了,陛下,”約克公爵連忙分辨道:“我只希望能夠為您效一分力。”

“您是我與國家的支柱,公爵先生,”查理二世說:“不過之前的一切我們就不必再去想它了,現在我們要繼續面對共同的敵人……”

“您是說荷蘭。”

“暫時是荷蘭。”查理二世說:“近幾年,先生,應該就是荷蘭。”

“那麽我們要和法國人做朋友。”

“路易原本就是我們的親眷和朋友,”查理二世說:“如今法蘭西人已經占領了荷蘭的三個省——是的,烏得勒支也已經淪陷了,澤蘭與格羅寧根被奪取也只在朝夕之間,我們必須行動起來了,無論和約上如何約定,公爵先生,我們也必須在荷蘭的領地上插上我們的旗幟,您要摧毀荷蘭人的艦隊,將我們的士兵送到海峽對岸的土地上。”

“這正是我的夙願。陛下。”約克公爵熱切地說。

“那麽就讓我恭祝您旗開得勝,凱旋而歸。”查理二世說。

因為這對兄弟完全不像是路易和菲利普那樣,有著兄弟之間的真情厚意在,話說到這裏,也就可以結束了,雖然有點生硬,但要讓他們繼續口不對心下去,說些甜蜜的假話,對彼此的心意都十分明白的公爵先生和國王必然要影響到下一餐的胃口,於是約克公爵就以軍務繁重為名告退,而查理二世也松了口氣——接下來的幾個月裏,約克公爵最好還是別在倫敦逗留。

王後的預產期在下一個四旬節前,查理二世只希望那時候約克公爵還在海上,等到他的繼承人安然落地後再回來。

約克公爵對王後已經懷孕這件事情一無所知,他一離開漢普頓宮,就策馬飛馳,一直奔馳到泰晤士河口,登上自己的戰船,這是一艘有著百門火炮的巨型戰船,名字也來自於約克公爵,叫做“皇家親王號”,他一登船,就催促起航,在漸漸將銀光鋪滿了泰晤士河的新月下,約克公爵煩惱地搖了搖頭,他現在甚至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做對了——幸而他與摩德納公爵的使臣簽訂的契約就在他身邊,他拿出來摩挲良久,又拿起摩德納公爵的女兒瑪麗的小像——這是因為知道約克公爵之後的一段時間可能都要在海上作戰而特意繪制送來的,端詳了一番,要說摩德納公爵的先祖有個不名譽的出身,但據說他也有一個好相貌,這位瑪麗公主的容貌也確實遠勝於約克公爵的第一個妻子,更別說她今年才十二歲,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這門婚事,即便沒有豐厚的嫁妝,也不會有人覺得約克公爵是做了一筆虧本的買賣。

彎鉤一般的新月升上高空的時候,“皇家親王號”也與聯合艦隊會合了,聯合艦隊所停泊的索爾灣位於泰晤士河出海口的上方,一個叫做紹森德的港口小鎮下方,右側就是北海,距離阿姆斯特丹只有一百五十五海裏左右,這時候約克公爵已經在自己的艙房裏安睡了,他不知道,就在距離他不過一百海裏的地方,荷蘭人的艦隊正在乘風破浪而來。

……

勒伊特確實是荷蘭海軍的最高統帥,但他麾下的將軍並非都願意無條件聽從他的命令,而且勒伊特的推測太過——不敢置信了,他們也有密探在多佛爾海峽往來,但沒人看見來自於法國的艦隊,這樣一支龐大的軍隊怎麽可能掩蓋自己的行蹤?但勒伊特確信,有法國士兵參與了那晚倫敦的暴動,荷蘭人對查理二世的情況也是十分關注的,知道這位國王雖然一直想要奪回屬於他的權力,卻因為國會對他的制約始終未能成功,而這些制約手段中最有效的莫過於對軍權的控制,英國國王只有一支人數很少的近衛軍,幾乎只能作為儀仗使用,若要在一夜之間顛覆天地,只有這些人絕對不夠,但問題是,能夠運載數千名軍士的艦船也不會只是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小船……最後勒伊特幾乎是用以往的權威與自己的榮耀強行壓制了所有的反對意見,他們的艦船在夜晚的大海上航行,直往索爾灣。

對索爾灣,也有人不可置否,就連勒伊特自己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但他曾經因為突襲梅德韋河,也就是二次英荷戰爭中那場令英國人丟盡了臉面的泰晤士河大遊行中,派遣密探盡心盡力地探勘了泰晤士河口的水文、航路、潮汐、布防等信息,對泰晤士河一帶的情況十分熟悉,而英法如果聯合,他們的艦隊絕對不會少於一百,這樣龐大的艦隊能夠棲身的海灣很少,索爾灣就是其中可能性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