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羅馬熱鬧滾滾(第2/3頁)

“這可真是令人為難,”路易說:“我想我不能現在就答應你。”

“我知道,陛下,”柯爾貝爾說:“我發誓我不會強求,但請您看著我,如果我能夠做出讓您滿意的成績,那麽我就要這麽一份獎賞。”

“好吧,”路易說:“只要你能做到。”他甚至可以賞賜給柯爾貝爾一個爵位。

柯爾貝爾得到了國王的承諾,心滿意足地離開了,路易去看了王後,這幾天他幾乎一直與王後同床共枕,不是為了盡快有第二個孩子(大部分人都這麽認為),只是如果他不這麽做,只怕特蕾莎王後就要陷入到無盡的憂郁中去了,這個時代的王後最畏懼的莫過於此,歐羅巴的君王們都可以說是姻親,或遠或近,但他們要打仗的時候可不會考慮自己的姐妹、妻子或是女兒,而作為王後的女性則是最為不幸的,因為她無法拋棄自己的母國(即便她這麽做了,別人也未必相信),也無法面對自己的丈夫和他的國家,對於她的母國來說,她已經嫁出去了,但對於她所必須忠誠的國家,她又是一個不可信的外國人。

就算特蕾莎王後已經為路易誕育了長子也是如此,沒見王太後將小太子帶走,根本不讓她親自撫育嗎?

不過今天,拉瓦利埃爾夫人難得地送來了一提籃氣味馥郁的玫瑰,見到它們,雖然王後很不高興,但還是大方地讓出了國王,國王見到送來玫瑰的乃是王太後的侍女,也猜到王太後對他近來一直留在王後這裏感到不滿,正催促他去拉瓦利埃爾夫人那裏留宿,按理說,拉瓦利埃爾夫人應該比王後更受寵愛,才能讓法國人感到安心。

國王可以說是哭笑不得地去了拉瓦利埃爾夫人那裏,拉瓦利埃爾夫人還真有事情找他,原來是弗朗索瓦·德·克雷基侯爵向她奉獻了一份昂貴的禮物,希望她能夠向國王求情——克雷基侯爵在第一二次暴動中都始終如一地效忠於國王,本來他應當憑借著這份忠誠得到國王的重用,可惜的是,他竟然愚蠢地投靠到了尼古拉斯·富凱那裏去了,路易可以理解,馬紮然主教離世的幾個月後,人們一直相信他會任命富凱為下一個首相,殊不知國王早就決定,如馬紮然主教所囑咐的那樣看,不再設立首相這個會與國王爭奪權力的職位。

敏感的人,早就在大臣們詢問國王,那些曾經由馬紮然主教處理的事情,該向誰回報的時候,國王傲然地回答說:“我。”的時候,明智地選擇觀望了,但克雷基侯爵顯然有些遲鈍,直到富凱被拘捕,他還在努力遊說奔波,想要援救這位恩主,接下來的事情無需多說,富凱被秘密關押,刑期不定,而克雷基也和其他沒能來得及抽身的富凱黨徒一起,被流放到了巴黎之外的地方——他即便知道自己做錯了,也為時已晚,幸而他還有一個稱職的嶽父,也就是王室總管萊迪吉耶爾公爵,公爵向國王的第一個王室夫人拉瓦利埃爾夫人遞了不少橄欖枝,拉瓦利埃爾夫人不得不向國王提起這個人,但她也向公爵先行說明了,她不保證國王會回心轉意。

她對國王也是這麽說的,她依然將自己的身份放在了國王的臣屬位置上,這點讓路易感到安慰,畢竟誰都在猜想他是否會允許拉瓦利埃爾夫人將手伸到朝廷上,拉瓦利埃爾夫人有這樣的認知是最好的,他就安慰她說,他對克雷基騎士的流放原本就是暫時的,畢竟克雷基原本就是一個聞名於世的軍事家族,曾經羨慕過護國公奧利弗·克倫威爾的國王陛下當然不會隨意地拋費一個可能的將帥之才,但克雷基侯爵的行為無疑大聲地向國王表明他在政治上完全是個傻瓜,國王不得不讓他到北方去清醒清醒他發熱的頭腦,看看能不能讓他變得正常一些。

有拉瓦利埃爾夫人從中遊說,克雷基侯爵終於從惴惴不安中解脫出來了,他高高興興地接過了最新的任命,他還是不能回巴黎,但能被國王任命為羅馬大使,也可以說是一種殊榮,只是這位性情剛烈,偏於魯莽的騎士先生,才到羅馬,就和教皇衛隊發生了沖突。

雖然後世的人們時常調侃地將法蘭西稱作天主的長女,但事實上,雖然繼承了最多來自於查理曼——羅馬政治遺產的是法蘭西,法蘭克的國王們也一直標榜為教會的標杆——事實也確實似乎如此,畢竟他們不折不扣地與異教徒打了兩百年的仗,以至於異教徒們將所有的歐羅巴人稱之為法蘭克人——但自從腓力四世開始,虔誠的國王們就開始言行不一起來,或者說,他們原本如此,只是從腓力四世(這位國王無比慷慨地邀請教皇到自己的領地上做了一回客)開始,就懶得再做遮掩了,在這之後,為了突破哈布斯堡家族對法國的圍追堵截,大下巴弗朗索瓦一世毫不猶豫地與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蘇丹結盟,一結就是一百多年,等到了黎塞留首相時期,法國人又從容不迫地與新教教徒成了盟友,在三十年戰爭中將另外的天主教國家打的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