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哭什麽啊。”……(第2/3頁)

葉唐剛得逞地笑了笑,結果回過味兒來才覺得哪裏不對勁:“你剛說什麽,誰打鳴?”

“沒什麽,”真正得了逞的人已經優雅地朝他笑了笑,“這不是為了回應你嘛。”

“傅臨風!”葉唐朝他吼,語氣裏的憤怒讓一旁正在玩自動逗貓盒子的三三都忍不住停下來側目。

“老狗!”他惡狠狠地說,“叫你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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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哥哥還是老狗,傅臨風最終還是如約帶著葉唐去了。

盡管因為自己變小了不能正式出席,但葉唐依然十分重視地從那天買的一堆衣服裏挑了一件相對復雜華麗的,很有儀式感地穿了半天,這才用一種頂天立地的、雄赳赳氣昂昂的從傅臨風的衣帽間走出來。

他甚至還對著鏡子檢查了一下發型,確保今天的自己光鮮亮麗萬無一失後,這才一手扶著他的寶貝小滑板車,紆尊降貴地一揚下巴:“走吧。”

對比起來今天傅臨風穿得堪稱年輕休閑。

自從有了上次逛商場的經驗,這次葉唐十分大膽地扒在傅臨風的上衣口袋裏,反正只要自己不要亂動,基本百分之九十以上不會被認作真人——人們頂多覺得傅臨風這人還把養的人偶隨身帶罷了。

那就不關自己事了,葉唐跟傅臨風浸淫許久後完全沒了心理負擔,反正尷尬的是傅臨風,跟他葉少爺又有什麽關系?

合情合理。

傅臨風把車停好,葉唐一路上的興奮勁兒都要溢出來了,要不是擔心自己一直說話會暴露,他說不定會一直嘚吧嘚嘚吧嘚念叨一路。

於是他幹脆把那力氣放到圍觀上,時隔五年,葉唐看什麽都是新鮮的。

校慶很熱鬧,葉唐還沒踏進校門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熱烈氛圍。

他讀書早,自己也聰明,十歲就考進了附中,進校時自己基本算是最小的那一批,而且又長得乖,所以頗受關照。

從小學音樂的孩子一般家庭條件都還不錯,有陪練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因此傅臨風即使沒在這裏上過學,對音樂學院附中也還算熟悉。

他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正門,還微微偏頭問了一句葉唐:“想先去哪裏看看?”

問是這麽問,但他好像完全能猜得到葉唐的答案,已經先一步往目的地走了。

“琴房!”果不其然,葉唐說道,扒拉他口袋的動作都大了兩分。

他聽見傅臨風輕笑一聲,就帶著他穿過春日熙攘熱鬧的校園,往琴房走去。

今天的人格外多,傅臨風擔心葉唐會被擠掉,特地挑了一條相對安靜些的林蔭小路。

已經是四月了,學校裏栽種的櫻花也快結束了花期,地上粉白一片,不似落雪,卻比落雪還要浪漫些。

風裏還有些未盡的花瓣,葉唐特地等一陣風吹過來的時候抓住一片,再小心地收好,像上次揪迎春花的花瓣那樣,放進傅臨風的口袋裏。

櫻花的花瓣要比迎春花軟些,脈絡也更清晰,葉唐抓著玩兒,一時間又覺得,好像這五年也沒有太大變化。

當時他也曾站在櫻花樹下面,抱著厚厚的琴譜,等傅臨風過來接他,如果時間還早,兩人就在琴房練一會兒,如果已經過了傍晚,他就把琴譜往對方懷裏一扔,推著傅臨風回家,邊走邊笑,勾著他的脖子掛在上面,還要幫他撣掉肩上粉白的花瓣。

傅臨風通常不會開口,但總是什麽都由著他。

“如果沒有變小,郭老師邀請你的話,你打算彈哪首?”不經意間,葉唐聽見傅臨風問他。

“彈李斯特的《嘆息》。”葉唐說,“不過現在這樣當參觀者逛逛也不錯,要是突然變回去了,手生彈錯音更不好。”

“嗯。”傅臨風只低低地應了一聲。

正午的陽光透過樹影,落在傅臨風身上就成了斑駁不規則的光點和陰影,葉唐便也不說話了,就只擡頭看他。

走得近了,他們同時聽見琴房那邊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

不知為什麽,等傅臨風走得越近,葉唐就越有一種心被攫住的感覺。

裏面的人正彈的巴赫的哥德堡變奏曲,大約是某種奇怪的默契,葉唐仰臉看向傅臨風的時候,對方正好很輕地勾了勾嘴角。

隔壁還能聽見小提琴和單簧管的樂聲,似乎除了人多些,演奏的人多是些回校參加慶祝的人以外,也沒多大區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點是舉辦慶典的時間,人們陸陸續續往禮堂走,滯留琴房的人也少了,剛才還在談巴赫的校友也站起身來離開。

“你想過去麽?”傅臨風小聲地問葉唐,“如果不想去的話,就碰一下我。”

過了幾秒,小人兒用手隔著衣料碰了碰他。

“那就在這裏休息會兒吧。”他說。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葉唐剛想從傅臨風的口袋裏出來,就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