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迫不及待(第2/3頁)

士兵們跟隨惠王進京,有些知道所為何事,有些是真的被蒙在鼓裏,聞言皆是不敢相信地面面相覷。

不知是誰先丟下了手中的兵刃,接著是越來越多人丟下了兵刃,鐵器碰撞著發出震天的聲響。

至此,不用周譽說,惠王也知道一切都完了,即便他不認命,也已是無力回天了。

“好你個周譽,今日是我輸了,成王敗寇不過如此。但你以為你為那狗皇帝賣命,能得到什麽好處?他遲早會成年會親政,早晚有一日,你也會落得我今日這個下場。”

惠王已經有些入魘了,多余的話周譽也懶得與他多說,揮了揮手自然有人上前將他給押下去。

只是他半癲半狂的笑聲,在眾人的耳邊回蕩著,久久難消。

“王爺,城外的兵馬數不足一萬,惠王恐怕還留著後手。”

想來也是,他若真的帶著五萬兵馬進京都,怕是還未進皇宮,就要被五城兵馬司給攔下,他此番也是在試探魏長峰。

不過他也沒想到,剛進城就會被周譽給直接拿下,所有計劃功虧一簣。

“惠王被擒,他的黨羽定不會善罷甘休,王爺,咱們得早做打算。”

“請趙先生來。”

趙琮被人從城墻上請下來時,手腳還有些發冰,他當初投靠周譽是不得已的無奈之措。

雖然早知道周譽是個頂天立地的君子,但越是梟雄就越是疑心病重,他以為周譽會不信任他,即便收下他,也只會給些跑腿的活打發他,他已經做好了長久熬下去的準備。

卻沒想到,那日周譽召他入府,直接問的就是可否有把握勸服上萬敵軍歸降。

他的志向遠不在此,他的身體裏流著先祖的血,趙家兒郎從不膽怯,但他也實話實話,他沒做過這樣的事沒有把握可否做到。

更叫他沒想到的是,周譽滿不在乎地道:“我既用了你,便是相信你的能力,只管去做便是,萬事都有我兜著。”

不得不說,周譽是個完美的主上,他不僅處事果決才能出眾,還有種天生的統治力,讓人忍不住地向他折服。

方才站在城墻之上,對著底下烏壓壓數以萬計的士兵,讓原是只會紙上談兵的他,也生出了一種揮斥方遒的豪邁之感。

此刻見了周譽,依舊心潮翻湧。

“先生辛苦,方才若無您這一番話,要讓他們自願放下兵刃,恐怕還要費些功夫,本王果真沒看錯人。”

“琮幸不辱命。”

“眼下京城之圍已解,可惠王手下仍有好幾萬的士兵,只怕還有後手,需將後患鏟除。”

“王爺不必擔憂,擒賊先擒王,只要惠王被擒,其他人不過是一盤散沙,不必風吹都會飄散東西,您若不放心最好的辦法是斬草除根。”

趙琮一針見血,以他的意思便是乘勝追擊,將漏網之魚悉數勸服歸降,才可無後顧之憂。

周譽與他意見一致,若說有不同的,便是對惠王的處置上。

他有了謀逆的心思與動作,到底是在行動之前被擒獲,按律當誅。可父皇教養他時,說得最多的便是兄弟和睦。

他在戰場殺再多的人,見過再多的血流,也從不會眨眼,唯獨血脈至親下不了手。

“本王只管抓人,會審之事皆交予大理寺,至於其他逆黨就按先生的意思,悉數捉拿一個不留。”

這場還未開始便被平定的謀逆,持續了足足大半個月。

在十月的秋風中,終於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惠王在獄中日日狂笑不止,不論誰來都不認得,大夫診斷是得了癲狂之症。謀逆乃是大罪,他被奪去封號削為平民,押往皇陵了卻殘生。

周允樂的病好了,也重回了朝堂,此番之後,朝堂上的局勢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受此事牽累的朝臣不在少數,尤其是余胡兩家,一個抄家入獄,一個辭官歸家,就連貴太妃的母家鄭家也受到波及,消停了不少。

蔡太傅等保皇派的大臣得以重用,周允樂也正在慢慢學著如何做個皇帝。

周譽回京已是一個月後,他去營中交代好後續事宜,來不及休息只換了身常服,便直奔皇宮。

他離開時交代過沈菱歌,哪兒都別去,就在宮內乖乖等他,許久不見,也不知她有沒有想他。

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多次提筆想要給她寫信,最後又放下了,寥寥幾筆根本無法寫出他內心的相思,還不如當面與她說。

進宮之前,他在馬上已經想好了要與她說什麽,可沒想到等著他的是空蕩蕩的大殿。

偏殿內幹凈整潔,看著許久沒人居住了,空氣中還彌漫著股淡淡的桂花香,原是窗牖外有棵盛開的金桂,桌案上還擺著本書,應是看得人忘了收起,走近一看才知是本經書。

在殿內伺候的小太監伏身恭敬地行禮:“叩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