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別怕,是我,我是周譽(第2/5頁)

看著趙琮情真意切地表露心跡,周譽居然不覺得可笑,反而還有種難以言說的酸澀感。

這樣的感覺,在上次看見他們兩人親密的時候,似乎也有過,但那時他被沈菱歌所激怒,讓憤怒沖昏了頭腦,把這些情緒都給掩蓋掉了。

等到此刻,他才不得承認,他是在嫉妒,在吃醋。

為一個滿口謊言,擅用美色,屢次利用他的庸俗女人,而嫉妒。

真沒想到,他周譽,也會淪落到這一日。

周譽猛地閉上眼,捏緊了腰間的香囊,值與不值,其實早已在心中。

他剪斷了香囊,丟了玉枕,以為如此就能將那女人拋諸腦後,可沒了玉枕,他依舊會做夢,且不再夢見那個小院,而是夢見與她相見後的種種。

狡黠的她,歡笑的她,落淚的她,不管是演的還是真實的,他都無法忘記,無關風月,只有情念。

不過半日,他又將東西一一撿了回來。那時他還在自欺欺人,他只是為了安眠。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連趙琮都敢直面喜歡,他卻不敢承認。

若能輕易斬斷的,便不算情思。

不管是欺騙也好,利用也罷,他就是無藥可救的喜歡上了那個女人,甚至不知道她有沒有半分喜歡自己。

“王爺,草民曾聽聞,柳明高出生與權貴之家,可惜後來家道中落。而他新婚之妻為了攀附權貴,當他面與外男私通,他為了報仇自願凈身入宮,一步步爬到如今地位。至於他那妻子,後被發現橫死家中,死狀尤為可怖……”

趙琮的話還未說完,周譽已經大步朝外,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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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菱歌坐在榻上,眼睜睜地看著燭火一點點燃盡,她失蹤已經有半日了,也不知道家中是否得知了消息。

若是知道了,會不會找去宋家,又能不能發現她在這裏。

屋內點著香爐,又一直關著門窗,漸漸地她的視線也變得迷糊起來。

直到院內傳來細微的走動聲,她立即清醒過來,挺直了背脊,攥緊了衣袖,目光不安地閃動。

前面也來過幾次婢女,但這次她感覺到了些許不同,來人的腳步很輕,周圍沒有絲毫的聲響,當門被推開的時候,她立即站了起來。

屋內燭火通明,沈菱歌一眼看見了那人的臉。

他像是塗了一層很厚的面脂,看上去面色慘白毫無血色,一雙狹長幽暗的眼,眼尾微微上揚,給人種似邪似惡的感覺,就像是條毒蛇,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沈菱歌想過很多個可能,獨獨沒想到會是他,大奸宦柳明高。

她記得前世關於柳明高的事,也只有在周譽被伏之後,他禍患內廷,殘殺忠臣,四處掠奪豢養美人,好似最後也落了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只是把他拉下馬的人是誰,她竟然有些記不起來了。

“上回驚鴻一瞥,今日得見,果真是瓊姿花貌,叫人過目不忘。”

柳明高的聲音又尖又細,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裏,像是根根尖刺,一點點地往她皮肉裏鉆,叫她不自覺的往後退。

真沒想到,便是牢中那一眼,竟釀成了今日之禍患。

“大人,妾已許配了人家,這樣是不合規矩的。”沈菱歌不敢戳他痛處,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只得與他虛與委蛇。

“許配了人家又如何,只要跟了我,你有的是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

柳明高是成年之後才凈身的,所以比普通的太監身量要高,最重要的是他渾身陰狠的氣質,便給人一種壓迫感。

沈菱歌不停地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才掩面低低地哭泣:“妾也不願低嫁給個一介布衣的窮書生,可妾的父親尚在牢中,只有趙家不嫌棄妾。”

“你父親的事,我已知曉,只要你乖乖地從了我,明日你父親便能安然無恙地回家。”

沈菱歌驚喜地仰頭,眼裏滿是激動地看向他,“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可,可您若是說了假話,那可如何是好。”

她一副糾結又難過的樣子,便是柳明高一個太監,都看了心動不已。

心中暗罵真是不守婦道,方才還堅貞不二,不過三兩句話,果然就上鉤了。

這天下的女子果真都是一路貨色,和他那妻子一模一樣,只要利益當頭,都能夠拋棄丈夫。

他獰笑一聲,“你放心,只要過了今夜,一切都好說。”

“難道大人只是喜歡妾的身子嗎?就不能等明日嗎?妾憂心父親,如何能有別的心思。”

柳明高頓覺無趣,“你若這般拖延時間,可就叫我為難了,你說,我是該幫呢還是該叫人好好照顧照顧你父親。”

這就是威脅了,沈菱歌立即裝作一副受驚了的模樣,楚楚可憐地看向他,“那妾都聽大人的。”

“這還差不多,過來,替我更衣。”

柳明高許是真的對她放下了戒備,竟然背對著她,讓她寬衣,這豈不是最好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