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撒嬌(第2/3頁)

身後的肖伯言見此,好心地解釋了兩句:“沈姑娘別怕,它這是想和你親近親近,它不傷人的。”

沈菱歌以前哪見過這等陣仗,渾身僵硬腳趾扣緊,肖伯言的話她什麽也沒聽進去,甚至連呼吸都忘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一點點靠近。

嗚嗚嗚,救命!

她後悔了,不用等早晚,她現在就後悔了。

她寧可去和季修遠同歸於盡,也不想受這等恐懼的折磨。

沈菱歌緊閉著眼,等待了好一會,可想象中的疼痛卻一直沒有傳來,而等來的是個略微紮人的腦袋,在她手背上蹭了蹭。

馬兒的氣息吹打在她的皮膚上,有些濕熱,這種感覺竟有些像她前世養過的一只獅子犬。

她在別院養病,等閑不能外出,有次下人從後門出去時,在門邊發現了一只受傷的小狗。

小狗看著不過一兩個月大,渾身臟兮兮的看不出毛發的顏色,眼睛像杏核,後腿上還有血痕。

發現狗的下人怕小狗傷著沈菱歌,便打算將它丟遠些,是她動了惻隱之心,將小狗留了下來。

給它沖洗梳毛包紮傷口,才露出了本來的模樣,竟是只幼年期的棕色松獅犬。起初院中沒人認得,還是個年長有見識的婆婆看過,才叫出它的名來。

松獅犬品種名貴尋常人家見不著,沈菱歌知道這小狗不普通,怕丟狗的人家擔心,特意讓人四下去打聽,有沒有誰家丟了小狗的。

可她派人打聽了多日,也沒聽說附近有人丟狗的,她這才收養了這只小松獅犬。

松獅犬又名獢獢,通兇悍驍勇之意,沈菱歌不知道它原來的主人是誰,也不知它以前有什麽名字,便先喊它獢獢。

沒想到這一養便是一年多,獢獢也從藤球一般的小不點,變成了沒人敢忽視的大家夥,一身漂亮的棕色長毛,在陽光下看著就像只威風凜凜的獅子。

獢獢看著兇猛,實則是個溫順的小黏人精,最喜歡的便是拿它的大腦袋蹭她,就和此刻這只黑馬一樣。

難道,它也是在撒嬌?

沈菱歌想到這個可能略微遲疑了下,而馬兒見她不反抗,愈發的膽大,腦袋不停地往她這拱,險些要將她頂倒在地。

好在這時,周譽的聲音響起,“黑煞。”

聽到熟悉的聲音,黑煞就算再不舍,也還是乖乖地將腦袋扭了回去,唯有前蹄還在不停地原地踏著,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委屈的意味。

沈菱歌是從感覺到它沒有惡意起,才偷偷的從指縫間睜開了眼,見此長出了口氣。

便想給周譽道聲謝,不管怎麽說他也算是給她解了圍,可側頭去看,就見他嘴角噙著笑,一副看到了什麽有趣東西的模樣。

頓時什麽感激什麽謝意全都沒了,有股被人輕蔑的羞憤直沖頭頂。

尤其是這時,跟在周譽身旁的肖將軍還恰好開口:“沈姑娘若是真的不會也無妨,我可以帶你入城。”

若是在這之前,或許她真就點頭答應了,可這會她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不就是騎馬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她朝著肖將軍福了福身,婉拒了他的好意。

努力的把眼前這烈駒當做是自家的獢獢,手指縮回又伸出,最後還是堅定的落在了它的腦袋上,又輕又緩地順了順它烏黑的毛發。

她的心跳得很快,生怕這祖宗突然狂躁起來,那它這有力的蹄子,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給踏扁。

好在她從頭頂撫摸到脖子幾個來回後,它不停踏步的動作緩了下來,乖乖地停在原地,任由她撫摸,看上去溫順極了。

她做事一向全神貫注,更何況眼前有個不知何時會暴脾氣的祖宗,她目不斜視的看著黑煞,自然沒看見身後肖將軍詫異的神情。

黑煞是王爺的愛馬,跟隨王爺戰場出生入死,平日孤傲難馴,雖然聽話但不喜歡親近人,可今日不僅主動向沈菱歌示好,還對她的安撫格外受用。

他的目光在沈菱歌和黑煞身上轉了轉,最後撓了撓頭心想,看來這馬果真是隨主人。

而那邊沈菱歌討好完了黑煞,覺得差不多了,終於鼓足勇氣伸手去抓韁繩。

方才這會,她在腦子裏已經模擬了無數遍該如何上馬,此刻抓住了韁繩便一鼓作氣,擡腳去踩馬鐙。

等克服了恐懼,她才發現,靠近馬兒也沒她想象中那麽難以接受。

但黑煞本就比普通的馬兒要高,它又比旁的馬兒要高傲,從被馴服起,除了周譽外鮮少讓別人上身,和沈菱歌親近是一回事,讓她騎又是另一回事。感覺到沈菱歌的動作,它立即不配合起來。

剛剛踩穩馬鐙抓著韁繩,準備繼續往上翻的沈菱歌,瞬間感覺到了它的不安。

可她這會已進退兩難,再被它這麽一晃,連帶著馬鐙也沒踩穩,整個人迅速的往下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