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第2/2頁)

口頭上這麽說著,送走了姚氏後,到聞人瑾面前,阿洛才表現出離別的傷感來。

或許是懷孕了的緣故,她的情緒也變得有些多愁善感,只是家人要離開的事,情緒就低落了好幾天。

聞人瑾默默看著,有一天突然對阿洛道:“等過幾個月天氣漸涼,我們不若去南方過冬如何?”

“嗯?是因為我嗎?”阿洛很快反應過來。

懷孕後,聞人瑾照顧她更精心了,有時候她偶然說一句想吃什麽、想看什麽,不管多麽難得,他總會給她把那東西弄來。

本來每日總有人邀請他去參加一些書會、詩會,聞人瑾一向很少拒絕,結果因為她懷孕,他再也沒有出過門,沒有離開過她一步。

現在看她舍不得家人,就要帶著她搬家,阿洛竟然一點也不意外。

阿洛摸了摸他眼下這段時間熬出來的青黑,笑了笑:“沒事的,我只是有一點不舍罷了,相比起來,我更想陪伴你。”

聞人瑾搖頭,溫聲道:“也不全是因此,我本身便愛四處遊歷,反倒不喜長久留在京城。”

這倒是真的,阿洛之前很少聽說他的名聲,遠亭候世子更多在文人中出名,很少出現在京城各府的宴席上。上次長公主的賞花宴能見到他,也是一樁奇事。

後來阿洛問起,才知道原來是遠亭候盼望著能有個兒媳,逼聞人瑾過去的。

總之,聞人瑾自己也不喜歡這物欲橫流的京城,更愛在外逍遙自在,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等到天氣冷了,阿洛孕期三月穩定再動身離開。

他們二人皆大歡喜,唯一不高興的只有遠亭候,想抱的孫子剛有了苗頭就飛走了。可惜他管不住兒子,也明白聞人瑾在這呆不住,便說好等阿洛生了孩子,再去南方抱孫子。

當即侯府便動了起來,這次不像以前只聞人瑾一人,還要帶上懷孕的阿洛,算得上一次小搬家了,於是府中早早就開始安排。

趙秋晨就是這時候來的,阿洛躺在廊下的搖椅裏,丫鬟小廝在院子裏曬書,身旁俊逸出塵的白衣公子一邊給她打扇子,一邊給她喂葡萄,那享受的姿態簡直就跟養男寵的女皇似的。

“每次來見你,我都恨不得自己沒來過。”趙秋晨感嘆道。

阿洛瞥她一眼,吩咐下人拿把椅子過來,也沒起身,慢悠悠道:“怎麽,羨慕了?”

趙秋晨坐下去,半真半假地笑:“是啊,不僅羨慕,還嫉妒。”

如今整個京城的貴女,哪個不羨慕蘇洛嫣?當初有多少人奚落她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今日便有多少人眼紅得出血。

聞人瑾待阿洛好得有目共睹,許多人不止一次瞧見他在外頂著大日頭親自買吃食,被問及時永遠含笑回答,夫人想吃。

要問女子選擇夫婿,是選那身份尊貴卻無心無情的,還是真心待你如珠如寶的?

可以說所有人都會選後一個,而聞人瑾便是那後一個中的極致。

有人笑他妻管嚴,又說那蘇家女同她娘一樣,是個悍妻妒婦。聞人瑾當即回答,妻子是他一輩子互相扶持走下去的人,她向他托付終身、為他生兒育女,他也該傾盡全力回報她的付出。她一生只他一個夫君,他便也只會有一個夫人。

這番言論流傳開來,一眾原本嘲笑蘇洛嫣的貴女們臉被打得啪啪響,阿洛也瞬間變成了京城最受人羨慕的女人。

不過趙秋晨也只是說說,她新婚燕爾,與七皇子正濃情蜜意,倒也並不真羨慕阿洛。

阿洛:“怎麽今日有空來找我?”

趙秋晨:“這不是得了空嗎?祁樓最近要辦差事,整日裏忙得很,我嫁了人也不好出去,只能來找你說說話了。”

這麽一說,阿洛立馬想起之前差點忘了的事了。因為劇情被她改變,女主嫁給了男主,現在整體劇情都發生了變化。

原本男主這時候還沒跟宋家聯姻,皇帝也沒那麽快把幾個皇子推出來,可由於進展加快,阿洛擔心七皇子也會比書裏更早遇難。

“我得了一個消息,京城邊上的沭縣裏有一夥山匪很是窮兇極惡,若你們途徑那裏,一定要做好防範。”

書中七皇子有次去那邊辦差,結果遇見山匪截道,身邊又沒帶幾個人,直接遇難被害。因為愛子七皇子死亡,皇帝病倒,才真正拉開奪位之戰。

趙秋晨有些莫名,沭縣偏僻,平白誰去那裏?但因著是善意的提醒,她便也認真記了下來。

接著阿洛又把自己冬日便要離去的事說了,兩人約定以後書信聯系,趙秋晨沒坐多久便走了。

雖然說是冬日,但其實十月底,樹葉染了一層深淺不一的黃,阿洛便與聞人瑾踏上了前去南方的旅途。

蘇家一家人也早在那邊安頓下來,還給他們置辦好了宅子,就等著他們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