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丟孩子(第2/3頁)

孩子晚上哭,大人就跟著受罪,夜夜睡不好。今天晚上,何嬸天亮前好不容易打個盹,沒聽見孩子哭了,結果一睜眼,被子裏空的。

起初,她以為孩子是自己下床喝水或解手去了,可往屋裏一找,到處沒人,這才慌了神。

出來喊人的空档,才知道丟孩子的不止她一家,都是早上這會兒不見。一連丟幾個,他們懷疑是團夥作案,可誰能神通廣大到從她被子裏偷孩子啊?

“要不是砍了大樟樹,也沒得這些事情。”村裏人難免不聯想起來,事情湊在一起,不是巧合就是有鬼,大家都這麽想。

尤其是村裏的老人,背著村長嘀嘀咕咕:“還不是貪圖一點錢。說的好聽,誰不知道還是因為那棵樹值錢。”

“就是啊,哎。大樟樹長在祠堂前多少年了,祖宗的東西,你說動就動,這不是出事了。”

“恐怕是惹得祖宗生氣了啊。”

不對吧,虎毒還不食子,誰家老祖宗會生氣到把孩子藏起來,怕不是假祖宗。

謝不寧暗道這猜測不太可靠。

村長就是剛帶頭進來的中年男人,姓婁,叫婁振國。這一整個村的人都姓婁,同族同宗。

他也知道自己被人暗地裏戳骨頭,著急得上火。一聽說謝不寧是個道士,雖然看他很年輕,但也急病亂投醫地信了。

村裏人自然沒在劇組租住的地方找到孩子。天已逐漸亮了,謝不寧折根草放在水碗裏,念動咒語。

民間把這叫做看水碗,若是家中有人撞陰,從這水碗裏就能看出來。謝不寧還想從中蔔算幾個孩子的下落,不過水碗裏的草莖像是失了靈的指南針似的,一直轉動不停,就是不能指定確切的方向。

眾人哪裏見過一根小草棍,沒有風,沒人碰,也能在水裏擺的跟馬達一樣,直呼神了。

這一回,沒人再懷疑謝不寧是個騙子。

謝不寧失望地道:“蔔不到方向。”不對勁,他的預感少有出錯,其中一定還有其他的緣故。

司桷羽站到他身邊:“是人為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我們一起找。”

出了這档子大事,謝不寧又成了村民找人的希望,拍攝只好暫停。姜山帶著劇組裏的壯勞力,和村民們一起去村子附近的山裏找。

司桷羽帶來的保鏢也沒閑著。眾人兵分兩路,一路找人,一路跟著謝不寧。

村長婁振國和族裏幾個老人,把謝不寧和司桷羽帶到被砍掉的大樟樹原址。

大池塘的一塊空地上散落著被砍斷的枝葉,被人踩踏進泥裏。樟樹有三人合抱粗,可惜只剩個樁子。

樁子旁邊,是幾塊倒塌的石頭。

謝不寧蹲身,伸手把石塊疊起,拍著手掌斜婁振國一眼:“這原是土地公公吧?”

為了保護水口樹,舊俗常指某塊石頭,或者疊石為壇,奉為土地公公。講究一點兒,還得搭小廟。不過看“土地公公”都倒了,可見他們的態度。

婁振國大冬天出了一腦門的汗:“我……我是真沒想到,會這麽玄……”

原本並不迷信的村長,被村裏人指指點點,惶恐不安,生怕真是砍樹壞了事。

謝不寧問:“我看這棵樟樹此前生機未絕,為什麽把它砍掉了?”

僅僅因為被雷劈?不太合理。

婁振國有些難以啟齒地道:“也是我一時鬼迷心竅。那天碰到有個商人跟我說,被雷擊過還不死的樹,賣的價錢可高了,我這才……”

這就巧了,村裏剛發生雷擊,村長就碰到有人收木頭。謝不寧沉思著。

但是那商人買了木頭就離開了,如今想找人也找不到,這線索就斷了。

“再去祠堂看看。”

水口樹這裏沒有發現,既然好多人覺得是觸怒祖宗的緣故,自然要去查驗一番。

祠堂的牌匾上寫著“婁氏祠堂”四個燙金大字,村裏家家戶戶條件不錯,祠堂古老而肅穆,沿用古時的制式。

門口一塊斑駁大石上,記錄了一些本族的名人以及大事。正對著大門的是方塘,正確來叫是“泮池”。泮池過去是學宮裏的水池,放在祠堂門口,取族中更多子孫“進學”“入泮”,能科舉成才之意。

進了大門,是一面照壁。按照風水學說,照壁能使建築內的氣聚而不散,很有講究。

再往裏觀察,整個祠堂仿佛一個小型四合院,三開間,左右各有廂房,中間圍合著天井,是典型的“四點金”型制。

祠堂主要是磚木結構,雖然古老,但打掃的幹凈,香爐裏也燃燒著香,看得出來經常有人打理。

“整座祠堂和外面的風水局相互照應,格局極佳,是庇佑子孫之象。”謝不寧來回看了一遍,“這樣的祖先,怎麽會因為一時氣憤,而把氣撒在無辜的孩子身上。”

祖宗如果不滿子孫破壞風水局,頂多顯現異象來警示,帶走孩子似乎起不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