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丟孩子

臨睡前,看著房間裏一張軟床,一張木架子床,謝不寧後知後覺地想,反正分開睡,睡相好不好似乎沒多大影響……

木架子床是後搬來的,床板更硬,不過鋪了厚厚的棉被,也不難睡。

頭兩晚,謝不寧和裴白揚輪流換著睡。結果裴白揚在木板床上睡一晚,第二天起來捂著肩膀呻/吟,說太硌,被謝不寧嘲笑:“豌豆公主。”

他常年住道觀的宿舍,倒是習慣了硬板床,主動提出睡這邊。

謝不寧剛上床,司桷羽擦著頭發走過來,白色的毛巾,是借他的。

“你睡那邊。”

司桷羽站在床邊,語氣很輕,卻不是商量的口吻。

“這床很硬的,我怕你睡不慣。”謝不寧人都躺進被窩了,鄉下的棉被都是實打實的好棉花,蓋的很暖和,他一時有點犯懶不想動。

再說了,小司看起來比裴白揚還講究,肯定睡不慣的。

司桷羽和他從棉被下露出的眼睛對上,靜謐的夜晚,屋內暖黃的燈光,讓人有些恍惚。

他擦長發的手頓住,說道:“你今天拍了打戲,身體需要放松。肌肉長時間緊張收縮,會引起勞損。”

說的還挺有道理,怪不得我最近老是脖子酸。謝不寧麻溜地爬出被窩,不忘貼心地幫小司壓好被子,不讓熱氣跑出來。

然後只穿單薄睡衣的他,抱著胳膊下床。沒看準踩在地上時,一只腳白皙的腳趾冷得蜷了蜷,飛快踩到另一只腳上。

司桷羽站在他面前,視線避開他的領口。

當天晚上,或許是暖氣太足,司桷羽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

事實上,姜導睡覺一點都不老實。

另一邊的房間,裴白揚沒有一人睡一張床的待遇,只能跟姜山擠一個被窩。

姜導他打呼啊!裴白揚直到淩晨仍未睡熟,夢裏聽到遠處傳來叫門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真有人在拍門。

“外面什麽事?”推推姜山,裴白揚支起耳朵聽。

姜山被他叫起來,半睡半醒地起床:“出去看看。”

不只是他們,院裏已經出來好些人,都是被砰砰拍門聲吵醒的。

謝不寧打開門,司桷羽在他身後,簡單地披著外衣。

聽著外面不甚友善的聲音,劇組裏的人拉開大木門,頓時被外面手持長棍農具的一群人嚇到後退。

“你們幹什麽?”

看見人群裏頭有昨晚見到的大嬸,謝不寧預感不妙,上前問:“嬸,村裏有事?”

何嬸抹眼淚:“我家孩子丟了。”

“不止我家孩子,村裏好幾家都丟娃娃了!”

有個帶頭的中年男人上前,手裏拿著手電筒,眼神不住地往院裏看:“村裏我們都找遍了,可能孩子貪玩,不知道躲到了哪裏,麻煩讓我們進去找找。”

“我們可是正規劇組。”人群裏有人不滿。

什麽貪玩呀,他們大門鎖的好好的,就沒人進來過,這是懷疑他們拐賣小孩呢吧。

村民裏有人激憤道:“最近來村裏的生人就他們一夥。”

“不讓進就是心虛。”

姜山徹底醒了,把先前出聲的人喊回來,堵不如疏,反正他們行的端坐得正,對村裏人道:“大家進來找吧。”

有他同意,一眾村民湧進院子和房間仔細去搜找。

謝不寧和司桷羽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正色。

謝不寧去問何嬸:“先是夜哭,現在又走失了,你們沒想過找師公看看嗎?”

民間許多地方有些人自己供神,但又不算正經的宗教人士,這種人一般稱為師公,女性就稱為神婆。

何嬸愣了下,心想這年輕人不是不迷信麽。嘆著氣道:“我們村附近也沒有厲害的師公,叫是去叫了,就是一時半會到不了。”

如今玄學衰微,民間好少有人從事師公神婆的行業,即使有,能懂一點風水堪輿就不錯了,像謝不寧這樣能畫符和用咒的,少之又少。

沒來的那位師公,不一定指望的上。

謝不寧沉吟道:“人口失蹤的前二十四小時是最佳搜救期,沒時間耽誤,嬸你要是同意,就跟我說說怎麽回事,我看能不能幫你。”

“你?你能幫我?”何嬸瞪大眼睛。

謝不寧翻出手機裏的道士證給她看,哎,反正這照片使用頻率挺高的。

何嬸又驚又喜,她也不了解謝不寧什麽水平,但這時候有人能站出來,她不由抓緊救命稻草:“我說我說,道長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從何嬸口中,他們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這事還得從謝不寧沒來之前說起。前幾天一個晚上罕見地打了冬雷,把村裏祠堂前的水口樹劈了。後來,村長說是被雷劈了的樹兆頭不好,帶人把樹砍了。村裏有些人想攔,沒攔下來。

沒成想後來幾個晚上,村裏幾個小孩陸陸續續夜哭不止,看了醫生,貼了夜啼帖,怎麽都不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