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還以為奪舍看不出來”……(第2/3頁)

就算他有時也會在意這件事,但終究不會像那天喝了酒後的過分愁苦。

人生總有許多意外,他能穿進這本書裏就是最大的意外了,這種意外都能發生,其他意外就不是什麽大事了。

這樣的大道理使他倍感寬慰。

身後的視線沒有了,裴溟開始打坐,江與眠沒了被盯著看的局促,越發放松起來,筆直的脊背微彎,暗暗舒了口氣。

*

還未到太初城,遠處地面傳來的吵嚷聲讓江與眠耳朵一動,緩緩就睜開了眼。

他感受到了雪山派弟子的符靈印記,恰有自己除了裴溟外最熟悉的小輩。

君漾和一個女弟子喻紅蓮正在人群中。

十來個弟子圍成一圈,將一個人圍在中間,那人身上魔氣盡顯,不斷攻擊周圍的人。

江與眠眉頭一擰,雲舟就降了下去。

“師叔。”君漾見是他來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但忙著施法困住中間的人,抽不出身行禮。

“師叔,他被魔物奪了舍。”君漾連忙說道。

江與眠自然是要幫的,十來個築基期都壓不住的魔物讓他也感到了一絲壓力,但只有一絲而已。

魔物被一條繩索捆住,當即就重重摔倒在地。

奪舍一事江與眠還是頭一次見,於是走到近前去看。

從這個男修身上的服飾來看是萬劍宗弟子,他想起了謝景行,前兩天在太初城的時候他問過君天莫,知道了對方的名字。

哪怕魔物在被捆住後迅速收斂了魔氣,但還是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弟子神魂確實有異。

“師叔,他之前還想騙我們,但被金鈴識破了。”

君漾晃了晃她腕上金色的小鈴鐺,一旦有妖魔接近鈴鐺就會發出金光。

這法器還是七八年前江與眠隨手煉制出來的,因為小巧精致,更適合女孩子些,就給了君漾。

小時候的裴溟對此沒有任何異議,他也覺得小鈴鐺更像是女孩子的,自然不會要。

“這魔物太笨啦,還以為奪舍看不出來。”她聲音輕快,臉上也揚起笑容。

誰知卻是這句話讓江與眠愣住了。

奪舍。

確實如此,修為低的人不說,一旦邁入金丹期,步入更高的境界,神魂有異自然能看出來。

這幾乎是常識,不然的話,奪舍這麽就能輕易成功,修真界都要大亂了。

十年來他始終認為自己穿進了一本書裏,在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體裏活了下來。

不說其他人,那天他見到了君天莫,君天莫十分熟悉原主,而且同樣是金丹期。

一個猜測在心裏逐漸成型,卻讓他臉色有點發白。

“師尊?”裴溟見他神情不對,立即上前詢問,還以為是魔物做了什麽,看向對方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江與眠回過神,微頓緩過來後說道:“沒事,只是有些疲憊而已。”

他看向兩個萬劍宗弟子,說:“先帶他回去,神魂還沒徹底被魔物侵吞,回去了看能不能想法子救回來。”

這裏離太初城不遠了,因為心裏裝著事,在回去的路上江與眠一句話都沒有說,神色恍惚。

到了太初城後,萬劍宗有執劍長老厲南柯,江與眠於神魂一道並不精通,只在一旁聽其他人商議對策。

周圍人在說話,落入他耳中卻聽不清。

還是侍立在後面的裴溟上前來倒了杯茶,遞到他手中,江與眠才從恍惚之中出來。

魔物和弟子神魂有一部分融合了,難以直接分開,試了好幾個辦法都沒能成功,最後有人提議先壓制住魔物,再去請三絕老人來。

三絕老人的名號江與眠聽過,十分精通神魂一道。

既然幫不上忙,其他人陸續就散了,江與眠隨人群走出議事廳,裴溟跟在他旁邊。

“師尊,走這裏。”

在岔路口前,江與眠像是忘了路,跟著前面的人就要繼續往前走,還好有裴溟提醒他。

接二連三的走神讓裴溟眉頭緊皺,他從來沒見過江與眠這樣。

連走在他倆後面的人都發現了江與眠的不對勁,探究的目光投了過來。

但江與眠渾然不覺,又或者說,毫不在意。

他回到了房裏,坐下後又是一副出神的模樣。

“師尊,發生什麽事了?”裴溟關好了房門,走過來問道。

這件事不好對任何人提起,所以江與眠只說:“沒什麽,想到一些往事。”

往事?

裴溟一聽這個,心裏其實挺在意江與眠的過去,因為那是他不知道的。

以前聽雪山派的人說江與眠從小就被雪山派劍尊收作徒弟,和君天莫一起長大,除了一板一眼的練功修行以外,過得堪稱與世隔絕。

如果照這麽想的話,江與眠應該不會有什麽讓人驚詫的過去。

但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或許一些經歷是江與眠從未對外人提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