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第2/4頁)

單崇捧著碗,好一會兒沒說話。

單母收回目光,換了個風輕雲淡的語氣:“用不著我跟你說這些,你要是摔了,你那個小女朋友第一個就不能放過你……不信你問問。”

她語氣就挺篤定。

可能是大清早的外面鞭炮聲太嘈雜,給了單崇無限的勇氣,他拿起手機,真的問了一下衛枝,就是說如果他真的又摔了,她怎麽辦。

那邊估計是剛睡醒。

“咻”就給活了條語音。

七八秒的語音,看上去不像是什麽好話。

單崇想放下手機,單母屈指敲了敲桌子:“放出來聽聽,我聽聽小姑娘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樣。”

一桌子人看過來了,單父嘆了口氣,用“救不了你啊”的眼神兒,王鑫不敢說話,剩下的都等著看熱鬧。

單崇就摁了播放。

大清早的,餐桌上,小姑娘還帶著睡意的聲音含糊響起——

【是不是有病?大年初一,剛睜開眼的,別逼我罵你。】

……

哪怕是一路亮綠燈的雙向奔赴,必要流程也該走,合同,體檢,入档等一系列流程怎麽著也要等初七以後才開始安排。

而單崇沒有那麽多時間。

翻年,馬上三月就是XGames極限運動會和Burton全美公開賽兩個對於單板滑雪來說絕對占據天花板地位的國際賽事——

因為疫情原因,很多雪聯積分相關的比賽受到地域限制,選手不能正常參賽,所以當冬奧會就在眼前,往年這些不給國際雪聯掛鉤積分的比賽都陸續放寬了政策,開放了渠道。

單崇的簽證申請已經遞交。

初八,菜市場的農民伯伯還沒出攤賣菜,單選手已經跟著他的教練回到了長白山。

長白山的訓練基地是對外封閉的,專供職業隊員訓練。

按照道理這時候單崇還沒走完程序也沒資格在這訓練,但是因為他是單崇,所以在最開始人們看見他的時候,有點兒驚訝,也有點兒驚喜,內心可能一萬匹草泥馬狂奔想要把這個消息昭告天下,但是卻也很有素質地忍了——

除了走得近的幾個朋友和徒弟,知道單崇歸隊這事兒的人並不太多。

到了長白山,王鑫已經給他按照備賽選手的節奏直接拉滿了訓練表、作息時間和飲食忌諱——

不該吃的不能吃。

不該用的藥不能用。

戒煙戒酒。

每天保證在雪訓練時長六個小時,作六休一。

單崇二、三年前也是這麽過來的,倒是沒什麽不習慣,就是拉了訓練表,把王鑫給他擠出來的一天休息時間都去掉了。

每天早上九點頂門進訓練基地,除了吃飯和短暫的午休,剩下時間都在雪上,然後伴著落日拎著滑雪板離開雪場。

大年初十三剛過,單崇跟跳台死磕Doublecork1980°時,衛枝也到了長白山。

因為女朋友來了,這些天在眾人眼裏已經重歸冰冷滑雪機器的男人總算是肯到餐廳好好坐下吃頓飯……

脫了雪服外套,那股膏藥和骨痛貼膏的藥味兒差點給她熏得一個跟頭。

坐在椅子上,勉為其難地張開雙臂抱著男友的腰,用臉敷衍地貼了貼他的小腹——

腹肌倒是變硬了不少。

看著也瘦了些。

她把臉拿開了。

他低下頭,品出了她的嫌棄,於是大手一扣把她的腦袋壓回來,直到她從掙紮到放棄,悶在他懷裏說:“好多人看著呢。”

單崇撒開手,她擡手,掀起他的速幹衣,一看裏面像什麽玩意兒似的貼著一大排的貼膏,驚呆了。

“你也太拼了,”衛枝說,“王鑫說了,你最近在搗鼓Doublecork1980°?不做出來睡不安穩?不是說下個月去那幾個比賽拿點兒稍微湊合像話的名次就行麽——”

單崇挨著她坐下來。

手裏的餐具在餐盤裏劃拉了兩下,把她愛吃的土豆扔給她,順便帶走她討厭的芹菜,與此同時,頭也不擡地“嗯”了聲。

衛枝剛想問他“嗯”什麽“嗯”,就聽見他說:“我不知道‘稍微湊合‘四個字怎麽寫。”

衛枝:“……”

男人夾起一塊土豆遞到她唇邊:“張嘴。”

她轉頭叨走土豆。

他手中的筷子滿意地換了個方向:“王鑫讓你來勸我?”

“他不讓我來我也差不多該過來了,大年三十不讓一起過,元宵總得一起吧?”她抱著他的胳膊,“他就讓我提醒你,勞逸結合。”

她停頓了下:“我覺得他說的對。”

單崇擡起手,以相當息事寧人的氣氛,捏了捏她的鼻尖。

顯然沒準備把她的話放心上。

……

衛枝剛下飛機就趕到雪場這邊,吃了飯,她回酒店辦了個入住,單崇陪她睡了一個小時的午覺。

雪鞋裏面就像是有雲南白藥,穿著的時候怎麽

連滾帶爬,爬起來都能繼續,一脫下,再躺平,起來就不是那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