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徒弟不能要了(第3/3頁)
花宴聞言,也沒頂嘴,老老實實抱著板就去了。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公園裏的氣氛逐漸活躍,呲杆的,飛桶的,後來也來了幾個踩著雪板好像就能起飛的大佬,但是他們飛的都不如單崇最開始的那一下驚艷——
大多數人都是來請教他的。
但是他很少上高台,除了最開始給花宴演示了個double系列的側團三周空轉,接下來就站在旁邊,指導花宴側團單周空轉的技巧。
男人摘了板,隨手扔到一旁。
一只手虛放在花宴的腰間,讓她以自己的手為軸心點轉——
他就站在雪包旁邊。
面對從遠處踩著高速而來上雪包的人,他絲毫不退縮。
每次都讓花宴的腰正好壓著他的手過。
當然經常是翻不過去的。
側著摔下去,有時候單崇手慢了沒扶住就是“啪”地一聲,還巨響。
“核心散了,來。”
“腿在幹嘛,別蹬。”
“還不如上次做得好,再來。”
“核心,軸,轉。”
公園氣氛熱絡。
衛枝第一次看見單崇是怎麽上課的,可以說是給她上課的時候一模一樣冷酷無情,人家摔了不僅不安慰還讓檢討為什麽摔可能是他最愛幹的事,沒有之一。
……
下午三點,大家還在各種道具上練活。
單崇接了個電話,要下山一趟,掛了電話回頭一看,坐在公園旁邊小凳子上的小姑娘捧著臉,看著花宴一次次地跳高台,看得一臉認真,如癡如醉,十分向往。
暼了眼花宴,心中默默給她的計劃通點了個贊。
他走過去,拖起自己的板,就要帶小姑娘下山。
公園在半山腰。
他們出公園時,一抹火紅的夕陽掛在山頭,將落未落。
剛出公園,衛枝余光就瞥見從身後的山頭,已經空無一人的雪道,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快速逼近——
和記憶中的一幕異曲同工。
但又有所不同。
那人的滑行速度很快,但是明顯沒有要奔著他們來的意思。
他是右腳前,在前刃的時候,整個雪板的立刃高到幾乎能夠讓山下的人看清楚他整個完整的板底……
然後翻板很快。
一個靈活的起伏,他的板就從前刃橫切變成了後刃!
高高的立刃讓他的雪板在到了下午時間已經不太好、充滿了各種劃痕的雪道上留下清晰的深刻痕跡,看上去霸道極了!
那人的身形飄逸,伴隨著每一次的換刃,兩只手交換,輕掃過雪面。
到緩坡時,他的高速滑行並未降速,而是保持著高速刻滑的狀態,於某個後刃開始擰身,起跳,在空中轉了數圈後,前刃穩穩落地——
雪板帶著人重重落在雪道上,濺起雪花,他的身上還是沖著山上,以倒滑的形式,肆無忌憚地又往下滑了幾十米!
高速刻平!
那白色身影,猶如一道閃電,從衛枝與單崇的身邊路過。
雪板劃破雪面發出好聽的沙沙鈍響,衛枝的眼睛根本沒辦法不跟著那人的身影跑,而單崇全程只是擡了擡眼皮,掃了眼路過的“白衣人士”臉上戴的新雪鏡。
壓根沒把那個人放在眼裏。
單崇彎腰穿上自己的板,一邊慢吞吞地說:“看一下午公園什麽想法?等你以後學會換刃,立刃,然後熟練基礎滑行,就可以開始進修自己想玩的方向了……一般玩到後面什麽都會一點,但是剛開始專精一個,買板有個方向,進步比較快。”
他說著,已經在琢磨告訴她,剛開始學買板也不用買太好的,畢竟公園麽,廢板。
新手有時候上下道具姿態不對,板折了常有的事。
就讓花宴或者顏顏,把自己當年用的入門板白菜價賣給她搗鼓就行……
他還沒來得及表達。
就看見面前的小姑娘慢悠悠地收回追隨某人而去往山下的目光,那雙圓眼裏,星光璀璨閃爍,滿臉期待地說:“我要學刻滑。”
單崇:“……”
單崇:“?”
這徒弟不能要了。
單崇:“你自己走下去吧。”
衛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