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4頁)

睡著前,顏如玉是抱著小籠子睡著的。

小鮫人的腦袋磕在邊沿上,正不服氣地看著精致的小籠子。

原本這個時間他也該睡覺了,可方才怎麽都看不清楚究竟是誰拿走了小一,這讓小鮫人睡都睡不著。他在大水碗上下遊來遊去,小尾巴甩了好幾下,將櫃台都濺了幾點水花。

呼哧呼哧——

輕微的動靜吸引了正在水裏的他。

大水碗邊沿上又慢吞吞浮現出一顆小腦袋掛在上面。

嚯!

“如玉如玉——”

顏如玉半睡半醒間聽到了鮫人那尖細的嗓音。

他掙紮著醒來,嘟噥著說道:“藍,怎麽了?”睡懵了的軟糯困頓讓他聲音都像是從喉嚨裏飄出來似的。

“小一不見了。”

從大水碗一路爬過來的小鮫人撐在枕頭邊上,很有預見性地往後避了避,沒被顏如玉猛地坐起給帶倒了。

顏如玉低頭看了一眼,籠子依舊在,小花精卻不見蹤影。

臥槽!

他在心裏爆粗口,眼神登時犀利起來。

在被窩床上翻了個遍發現真的沒得蹤影後,顏如玉迅速提著小籠子下了床,腳上都來不及穿鞋,急急往外面走去。

“如玉如玉,衣服,藍!”

小鮫人連忙提醒他忘東西了。

顏如玉走回來披了件衣服,撈起小鮫人趴在自己腦袋上,就急忙出了門。

黑衣公孫諶抱臂,看著白衣公孫諶把玩著那只脆弱的小花精。

這是海上的第十三日,也是顏如玉窩著不動的第十三日。

他想,如玉偽裝的手段當真是不夠。

如果真的要不著痕跡地避開一些人,那至少是需要循序漸進,如此明顯的避讓,只會讓人愈發想要探知因果。

“叩叩——”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白衣公孫諶只是厭煩地將小花精拋開,那模樣像是想掐死在外面的任何一人。

黑衣公孫諶看著那只懵懂可憐的小花精,再看向門外。

他開了門。

門外的顏如玉只胡亂披了件衣裳,顯得脆弱可憐,這麽冷的天氣卻赤.裸著一雙玉足,細嫩的腳趾都通紅,像是不忍這嚴寒的溫度。他卻顧不得這些外因,看到漆黑大佬的那瞬間就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十七哥,小一不見了。”

他還來得及細想為什麽奔著白大佬的屋去卻撞見了黑大佬來應門,就一下子被黑衣公孫諶給抱起來,跨過門檻進了去。

“莫急。”

黑衣公孫諶平靜說道。

顏如玉驚得摟住他的肩膀剛想說話,卻一眼看見了蓮容揪著小花精的翅膀。

顏如玉:“……”彳亍口巴。

他知道莫急說的是什麽了,這偷家的原來是自己人!

黑衣公孫諶將抱著的顏如玉安置在靠椅上,隨手召來了一蹦一跳的木盆,冰霜凍結後又快速融化成水,兩顆火石丟了進去,滿盆冰水瞬間化為溫熱。

顏如玉一愣一愣看著漆黑大佬這連串的動作,急忙在他要去捉的時候,將兩只發紅的腳藏在衣服下,囁嚅地說道:“我,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怎麽能讓公孫諶給他洗腳?

漆黑大佬面無表情地捉住腳腕,大手溫暖的觸感讓顏如玉顫了顫,這才感覺到冷。大佬用手心暖了暖冰冷的腳底,隨後才按進水裏,水溫燙得如玉倒抽氣,卻因為那雙如鐵箍的大手動都動不得,只能委委屈屈地忍著。

好在適應了水溫後,那脹痛慢慢轉化成了舒服。

只顏如玉還是不能接受公孫諶在他面前矮著身子給他洗,終還是扭了扭往後退,“十七哥,你放著就成了,這腳我自己泡還不成嗎?”

原本空蕩蕩的背後撞上一堵肉墻,蓮容冷颼颼的嗓音從上面飄過來,“顏如玉,你來得倒好。”

顏如玉寒毛聳立,警惕地扭頭看著素白大佬。

這話怎麽聽著一股討債的意味?

“啊,如玉如玉,他是偷小一的人!”

小鮫人的聲音在腦袋上響起來,因為激動甚至還有點破嗓子。

顏如玉:“……”知道遼知道遼。

他小心翼翼將藍從腦袋上取下來塞進懷裏,生怕蓮容一個生氣將小鮫人給捏死了。

“怎麽,怕我一個不小心直接弄死了?”

素白大佬嘲諷。

顏如玉進退不得,只想挺屍。

奈何腳下漆黑大佬一個使勁,疼得他嗷了一聲,瞬間掛了包淚,還不得不回素白大佬的話,“那個,蓮容將小一帶過來,是有什麽事嗎?”沒想到漆黑大佬洗腳還不夠,這都按摩上了。

可捏得顏如玉死去活來,整個人都軟下來。

素白大佬的手搭在顏如玉的肩膀上,幽幽地說道:“我對它沒什麽興趣,倒是有些話要問你。”

顏如玉松了口氣,卻在意識到素白大佬說的是什麽意思後又猛地提起心來。他僵硬地說道:“蓮容想問什麽就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