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2/6頁)

丟下這句話,許殊好心情地躺到床上補眠去了。

月娘見她還能睡得著,更覺摸不著頭腦了。不過以她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這個老爺明顯是個靠不住的,那個西涼公主更是眼睛裏容不下沙子的,想來想去,還是夫人稍微正常點,她還是堅定地跟著夫人吧。

一覺沒睡醒,許殊就聽到代戰的丫鬟過來請她過去,說是代戰要見她。

許殊撫平了衣服上的褶子,跟著丫鬟去了隔壁。

薛平貴已經不在了,只有穿金戴銀,打扮得異常華麗貴氣的代戰坐在桌邊。

見許殊進來,代戰也不吭聲,兀自喝著羊奶,有意給許殊下馬威。

可許殊也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代戰不叫她坐,她便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下。

代戰氣結,瞪大眼珠子:“我允許你坐下了嗎?”

許殊悠悠地看著她:“王後,我乃是薛平貴的原配,他的屋子裏,我應有坐下的權力吧!”

提起這個,代戰就矮了一頭。她惱怒地瞪著許殊:“你,你陰魂不散!”

許殊不想跟個沒有自我的工具人吵架:“公主,即便有怨有恨也該是我才對。這十八年,我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也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孤苦伶仃,苦守寒窯。算了,不提這些,公主,你找我到底所謂何事?”

代戰性子直,脾氣火爆,說不過許殊,重重地放下杯子:“哼,你身邊那個狐狸精以後不許出現在平貴面前,等她生了孩子就立即給我攆走了!”

代戰面對原配正室,天然矮一頭,但她也不懼,王寶釧吃了十八年的苦,如今人老色衰,又背井離鄉到西涼,不足為懼。她比較擔心的是嬌媚溫柔的月娘。而且破戒這種事嘛,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她要將一切都扼殺在搖籃中。

許殊點頭:“好,等生下孩子,便讓月娘走就是。”

見許殊如此好說話,代戰的脾氣稍緩:“到了西涼,不會讓你吃苦的。”

許殊笑了笑,沒接這話,起身出門,剛關上門,她就聽到後面傳來了瓷器砸門的聲音,而一擡頭對面就是薛平貴。

薛平貴顯然也聽到了砸東西的聲音,他一臉歉疚:“寶釧,對不起,代戰脾氣比較急,讓你受委屈了。”

知道你新老婆是個厲害的,還要將原配接過去寄人籬下,腦子呢?哦,你不是腦子壞了,是心肝黑了。

許殊低垂著頭,聲音有些低落:“我明白,公主乃是金枝玉葉,對你又用情至深,自是不願與人分享丈夫。我便罷了,只是月娘,她還懷著身孕,又跟著咱們奔波,關在客棧裏好些時日了,心裏憋屈郁悶,為了孩子,你有空去看看她,寬寬她的心吧。”

薛平貴摸了摸鼻子:“好,我有空會去的。”

許殊微笑著點了下頭,善解人意地說:“你回去勸勸公主吧,慪氣傷身,莫讓她氣壞了身子。”

薛平貴感動不已,上前握住許殊的手:“寶釧,你真好!”

許殊趕緊縮回了手:“別說了,你快進去吧,不然被公主看到,她又要生氣了。”

薛平貴依依不舍地看著許殊進了隔壁屋,這才推開門進去。

代戰這會兒看到他,還在氣頭上,背過了身,不等薛平貴開口就直接說道:“準備一下,咱們今天下午就出發,連夜趕路去玉門關。”

“怎麽這麽突然?”薛平貴不解地說,“晚上趕路不安全,王後,不若咱們再商量商量。”

代戰現在滿心嫉恨,聽不進去他的勸說:“不要,我就要今天就走。我已經放金翎鴿給表哥傳信,讓他在玉門關接應我們了,而且那程剛不是你戰友嗎?你修書一封,我馬上讓人送去,讓他明早放咱們出關。”

只有回到了生她養她的西涼,她才覺得安全。不然,天天在一個屋檐下,平貴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中原那兩只狐狸精給勾走了。這才去了中原兩個月呢,就弄出個孩子來,再呆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麽。

薛平貴見她心意已決,只得妥協:“那好吧,不過王後如今玉門關是什麽情況,咱們也不太了解。這樣吧,我先修書一封給程剛,問問他玉門關的情況,再做打算。你我的安全最重要,母後和兩個孩兒還在等著咱們回去呢!”

最後一句話打動了代戰,她哼了一聲:“那我這次便聽你的!”

“好,我這就給程剛寫信。”薛平貴連忙去案頭上提筆修書一封,然後安排了人馬急速送去給程剛。

兩地就幾十裏,沒有累贅,單槍匹馬,快馬加鞭,當天就能到,連夜就能趕回來。

等到晚上,信使就回來了,還帶回來了程剛的親筆信。

程剛還惦念舊情,如實跟薛平貴說了玉門關的狀況:朝廷近期派了一批人過來,不受其管轄,整日在城裏遊蕩,似是在找什麽人。最後程剛直接問了,是不是在找薛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