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4/6頁)

冠宇散人閉目,凝神掐指算了起來,數息過後,他身形驟然一晃,額頭上滴下一顆豆大的汗珠,然後緩緩睜開眼睛:“回陛下,若貧道施法,可將這個時間縮短一半,這是極限了。”

雖然也要三年,可總比六年強,三年,他還等得起。

昭明帝雖然還是急,但到底不是最壞的結果。他一臉欣慰地說道:“散人果然法力無邊,辛苦你了。需要準備什麽,你盡管提!”

冠宇散人捏著白白的胡子,一副仙風道骨不慕名利的模樣:“別的都不需要,陛下在皇陵邊給貧道搭一茅廬,每逢初一十五,頻道來施法一次即可。”

“好!”這要求太簡單了,昭明帝馬上吩咐隨侍的太監去辦,明日就將茅房建起來。至於冠宇散人說的什麽都不需要,那自是不行,除了房子是茅草屋,裏面的布置可不比富貴人家的居所差,一應物品俱全,定要讓高人住得舒舒服服的。

確定了煉丹之事,昭明帝總算想起了隔壁還有個兒子,擰著眉問:“太子那孽障呢?怎麽還沒來?”

太監趕緊去請。

可他一過去推開門就發出了一聲尖叫。

昭明帝嚇了一跳,趕緊又派人去查看。

很快侍衛就回來匯報了:“皇上,太子殿下他……自戕了……”

“什麽?”昭明帝嚇了一跳,雖然這個兒子品德敗壞了一點,但到底是自己的大兒子,他騰地站了起來,大聲道,“禦醫呢?快去請大夫!”

皇陵沒有禦醫,不過因為經常有皇室貴族過來祭拜祖宗,所以還是有個醫術不錯的大夫。

侍衛趕緊去請大夫。

而昭明帝也顧不得隔壁有多臟亂了,趕緊過去看看兒子。

太子穿著一件雪白的內袍,倒在榻邊,一柄尖刀插在他的肚子上,鮮血順著刀口染紅了袍子的下半部分。

看著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的兒子,昭明帝便是有再多的火氣也消了一大半,急切地叫到:“大夫呢?快點!”

不多時,還穿著寢衣的大夫被帶了進來。

大夫一通忙活,總算給太子止住了血。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陛下,太子殿下的血暫時止住了,但這傷口比較深,為保險起見,還是速速送太子回宮吧!”

宮裏有醫術最高明的太醫和最齊全的藥,昭明帝立即道:“回宮!”

回去的路上,為避免顛簸,馬車走得特別慢,平日只需要一個多時辰的路整整多花了一個時辰。

大半夜,這一路車隊不顧宵禁堂而皇之的進城,馬上就被探子知曉。

淩晨時分,許殊等來了秦管事。

“夫人,那一隊人馬回來了,走得特別慢。在這之前,還有一支先頭小隊伍,打頭的似乎是宮裏的一位公公,直奔宮裏召集了禦醫去東宮,數名禦醫半夜入東宮。”

許殊眯起眼:“禦醫去東宮?莫非皇帝發火,將太子揍了一頓?”

這也不是不可能。雖然太子幹的事惡心了點,但到底沒被外臣知曉,皇帝不管是為了皇室名聲,還是為了保住這個兒子,應該都不會將這個事宣揚出來。

秦管事也說不好,畢竟東宮內院,他們沒能安插進人手。

“也許吧,聖上應該相當生氣。”

許殊笑了笑:“繼續派人盯著東宮和齊王的動靜,紙總是包不住火的,興許過兩天便有動靜傳出。”

不用過兩天,第二天許殊就知道了發生了什麽。

因為廖夫人過來串門,閑話了幾句就故作神秘地說:“薛嫂子,你聽說了嗎?”

許殊眨眨眼:“聽說什麽?”

廖夫人望了一眼門口,附在許殊耳邊,低聲說:“聽說東宮出事了,昨晚好多禦醫去東宮,會診到天亮,才一個個面帶菜色地回家。”

許殊故作不知,挑眉:“哦,還有這等事?莫非是哪位主子生病了?”

“不是,好像是太子受傷了,挺重的。”廖夫人擺手。

許殊瞪大眼:“這……太太平平的,誰能傷得了太子啊。”

廖夫人嗑了一粒瓜子:“誰知道呢!”

許殊便沒有多問,笑笑又說起了其他。

等廖夫人走後,她叫來秦管事:“廖夫人剛才透露給我一個消息,太子傷得很重。”

秦管事對這個廖夫人的感觀很復雜:“夫人,廖家這是何意?”

他們不斷隱晦地向許殊傳達消息,說是示好吧,但有時候看起來又像是利用他家夫人。秦管事也看不懂廖家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許殊倒是能猜得一二:“試探吧,興許他們已經以為我是齊王的人。太子在中秋佳節之前,應該是想方設法拉攏過廖指揮使,都失敗了,所以才出此下策。廖家雖然堅持做純臣,可也不會希望一個跟他們不對付的皇子上位。”

秦管事只能說,政治真的太復雜了,這些人精腦子裏的彎彎道道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