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公主出降(第2/3頁)

周圍隱有吸氣聲,蕭世子已是身姿修長挺拔的俊兒郎,這位公主殿下竟比他還要高挑不少。

徐氏打量著自己兒媳婦,嘴角笑容裏多了幾分真心實意,高挑好啊,高挑些好生養,最好能三年抱兩!

謝朝淵沒有久坐,喝了杯喜酒,代皇帝賜下賀禮,便起身回了宮。

走了他這尊煞神,高朋滿座氣氛愈加喜慶熱鬧,喜宴這才剛剛開始。

謝徽禛被送回洞房,終於將喧囂隔絕在外。

進門放下團扇,他四處掃了一眼,屋中喜蠟燃得正旺,燭火搖曳生輝,映著滿綴的艷色的紅。

將屋中女官都打發出去,只留下身邊親信的嬤嬤和內侍,謝徽禛又叫人上來酒菜,打算先填飽肚子。

戌時末,守在門外的人進來稟報,說是駙馬爺回來了。

謝徽禛重新拿起團扇,坐回喜床上。

蕭硯寧進門,他酒喝得有些多,好在有家中堂表兄弟幫忙擋酒,沒有醉得不省人事。不想在公主面前失態,蕭硯寧勉力維持著清醒,走進洞房一眼瞧見端坐喜床上的謝徽禛,呼吸微滯。

女官笑著提醒他:“請駙馬爺上前接過公主殿下手中卻扇。”

蕭硯寧回神緩步走直至床榻前,謝徽禛身形未動,蕭硯寧喉嚨滾了滾,自他手中接過了那把遮面的團扇。

謝徽禛慢慢擡眼,蕭硯寧一瞬不瞬地看著他,面前的新嫁娘瑰姿艷逸、殊色無雙,額前桃花鈿嬌艷欲滴,襯著謝徽禛剪水的雙眸,那雙眼睛裏卻無多少喜意,就這麽平平淡淡地回視向他。

蕭硯寧後退一步,彎下腰,與他的妻子見禮。

“臣蕭硯寧,見過公主殿下。”

“免禮吧。”謝徽禛嗓音清冷。

氣氛一時有些僵持,女官適時上前,提醒他們行合巹禮。

喝過合巹酒,再結發,倆人皆未再吭聲,按部就班地完成。

最後眾人異口同聲祝福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魚貫退出了洞房。

屋中瞬間安靜下來,唯余燭台上燈芯噼啪炸響。

他二人盤腿坐於喜床上,隔著一拳的距離,默默無言。

謝徽禛盯著前方桌上燒得正旺的喜蠟,忽然笑了聲,先開了口:“駙馬打算與本宮就這樣幹坐一整夜嗎?”

他的目光轉向身側人,蕭硯寧也正看向他,欲言又止。

“想問什麽直接問吧。”謝徽禛淡道。

蕭硯寧低了頭,與他賠禮道歉:“那日在光華寺,冒犯了公主,還請公主勿怪。”

謝徽禛輕哂,那算什麽冒犯。

沉默片刻,蕭硯寧低聲道:“公主與太子殿下長得很像。”

他方才乍一見到謝徽禛,便有種熟悉之感,謝徽禛說出讓他想問什麽直接問時,他才猛然想起來,公主與宮宴那日他見過的皇太子殿下,長得幾乎一個樣。

但公主是女兒身,施了粉黛的臉要比皇太子殿下明艷許多。

謝徽禛平靜道:“你若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應當聽說過那個傳言,傳言不虛,太子名徽禛,本宮閨名徽嫃,本宮與太子殿下確是雙生子,太子是本宮親兄長,他因是男兒身,當年父親為保住他性命,沒叫人知道他的存在,連先帝也不知道,多虧了當今陛下和君後殿下照拂,兄長才能有今日。”

其實不是,他母親當年是東宮良娣,只生了他這麽一個兒子,父親為保他性命,對外說他是女孩,他從小被當做姑娘家養大,十二歲才真正恢復男兒身,被以旁支宗室遺孤的身份過繼當今陛下為太子,女兒家身份也得保留,還得封了公主。

蕭硯寧愕然。

謝徽禛又道:“你如今已是本宮夫君,本宮才與你提起這些秘辛,還望夫君替本宮保密,莫要告訴別的人,包括蕭氏中人,乃至蕭王爺。”

蕭硯寧回神,壓下心頭驚駭,肅然道:“公主放心,臣必不會與他人提起此事。”

謝徽禛點了點頭:“你是個老實人,本宮知道你不會與人多舌。”

燭火映著蕭硯寧略帶薄紅的俊秀面龐,他有心想說些什麽好讓氣氛不至這般嚴肅,話到嘴邊卻被謝徽禛搶了先,謝徽禛問他:“駙馬可通曉敦倫之事?”

蕭硯寧沒想到謝徽禛會問得這般直接,臉上紅暈更顯,這次卻非醉意使然。

“不、不曾,臣與公主自小便定了親,臣的母親不敢往臣身邊送通房侍妾,……但臣有學過,知曉該如何侍奉公主。”

謝徽禛像來了興致,笑吟吟地看著他:“是麽?如何學的?”

蕭硯寧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聲音更低:“看圖本,母親叫人給臣送來的,讓臣好生學。”

謝徽禛終於笑出了聲音,蕭硯寧有些局促,不好意思再繼續這個話題。

片刻後謝徽禛卻又斂去笑意,淡了聲音:“可本宮不願與抱著侍奉主上心思的夫君圓房,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