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生芽(7) 第一場暴風雨(第2/4頁)

投胎時,老天爺就偏袒周行敘,讓他身體健康,平安長大。現在連薛與梵都是站在他那邊的了,他最喜歡的人和他從小到大最討厭的人結婚了,他們現在還有一個孩子。

霍慧文拉著他的手臂,想把他拉開,但是一米八出頭的兒子,平時看著身體不好但身高體重和性別差距帶來的力量差距擺在那兒,更別說現在還有憤怒加成。

薛與梵肩膀疼得快沒知覺了,聽著面前這個腦子出問題的人滿嘴裏的胡話,真是想罵他都不知道要從什麽地方開始罵。視線裏早上還嶄新的紅色小本子現在皺不拉幾地被丟在地上,和霍慧文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從周景揚的桎梏裏掙脫開。

薛與梵一得到解放立馬揉著自己的肩膀。今天真是見鬼了,自己來了這麽久這麽多次都沒有在周行敘的公寓裏遇見過周景揚和霍慧文,甚至都沒有聽周行敘說過哪次她不在的時候霍慧文他們造訪,從來都是聽霍慧文一個電話把他喊回家吃飯。

現在他人還不知道去哪裏了。

霍慧文拉著周景揚想把他拉走,他不肯走,如果現在薛與梵把自己結婚的消息告訴老薛和向卉,或許周景揚是第一個舉手要幫忙把她扛去民政局辦離婚的。

薛與梵手機沒有拿,看著仿佛殺紅眼的周景揚,她還是決定先上樓給周行敘打個電話。

前腳剛才上樓梯,下一秒霍慧文被推到一邊,周景揚抓著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薛與梵:“松手。”

周景揚不肯,現在那些從他嘴裏說出來描述他心意的話,薛與梵聽著犯惡心。霍慧文看著兩個人拉拉扯扯心都懸到天上去了:“揚揚,你松手。”

“松手?”周景揚反其道而行,更用力地把薛與梵拽下樓。為什麽松手,松手之後呢?看著她和周行敘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嗎?出雙入對,以後兒女雙全嗎?

偏薛與梵也犟,他要把自己拉下去,她就單手抓著扶手不肯服輸。

周景揚:“周行敘和你在一起就是為了報復我,因為我從小就搶他的東西。他是知道我喜歡你所以他才和你玩的。”

“所以你現在終於肯當著你媽媽的面承認你從小就搶他東西嗎?就算他是為了報復你和我在一起的,說起來也是你從小自作孽,你要是從小不這麽對他,犯得著他現在這麽對你嗎?活該,周景揚你活該。”薛與梵掙紮著:“就算沒有周行敘,我也不會考慮你。我不喜歡你,我也從來沒有給過你任何會和你交往的錯誤引導。”

為了和他比力氣,薛與梵不得不整個人重心都往後,她沒有想到她一說完,周景揚直接松了手。重心往後,她不出意外地摔在了台階上。

台階磕得渾身骨頭都痛,尤其是盆骨處沒有什麽肉,她手肘還磕到了筋,整個手臂都麻掉了。眼淚一瞬間奪眶而出,霍慧文嚇得走過去想把薛與梵扶起來時身後傳來電子門鎖解鎖的聲音。

……

周行敘到了家,煮飯阿姨告訴他,霍慧文不久前帶著魚湯出門了,說是等了他好久,正好今天也沒有事情就給他送過去了。

周行敘拿出手機,看見了開車時沒有注意到的短信。

是霍慧文給他發的語音,說是她帶了魚湯去他公寓了。消息通知裏還有三次電子鎖密碼開鎖失敗的消息通知。

周行敘到公寓樓下的時候看見了周景揚的車,一瞬間不好的預感如同七月的烏雲盤踞在心頭。

開門入目,是一片混亂。

薛與梵坐在台階上哭,周景揚站在樓梯口,霍慧文站在兩個人中間。

開門的聲音將三個人的視線和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他身上,穿著球鞋直接進屋,徑直朝著薛與梵走去,霍慧文立馬把周景揚拉到旁邊。

周行敘伸手想把薛與梵抱起來,她抱著胳膊搖了搖頭,周行敘掌心貼著她的手肘輕輕地打圈揉著:“我送你去醫院。”

“我沒事,要摔流產就該流血了,沒有血。”薛與梵說完用視線提醒他朝後看。

周行敘還是不疾不徐地幫她揉了一會手臂,然後把她從台階上抱起來:“我來處理,你上去。”

薛與梵不肯,拉著他的胳膊自己站在上面一節台階上也還是沒有他高。

他重復了一遍:“聽話,去二樓。”

周景揚看著在樓梯上你儂我儂的兩個人,說不出地生氣:“周行敘,報復我有意思嗎?”

他的聲音打斷了樓梯上的兩個人。

周行敘看著他,慢慢解開手腕上的手表,動作就像是剛才幫薛與梵揉胳膊時一樣,只是表情的區別很大,他進門時整個人便帶著寒意,現在斂了剛才面對薛與梵時的柔意之後,讓霍慧文這個當媽的都覺得有點陌生了。

朝著他們走過去,周行敘看見了地上那本小紅本,之前在薛與梵發給自己的‘一家三口’的照片裏還是整齊嶄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