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十六分甜 沒有壽星,只有送子觀音(第2/2頁)

“他們和我不一樣。”周行敘偏頭,唇貼著她的耳畔,視線落在她紅櫻桃的耳飾上,吊帶款式的裙子系帶在兩邊的肩頭都打成了蝴蝶結:“他們又沒有女朋友可以帶。”

薛與梵哦了一聲,涼菜先上。檸檬泡椒雞爪、豆腐皮蛋一道道小菜陸陸續續的端上來,薛與梵被泡椒辣了一下,她才後知後覺。

他也沒有女朋友可以帶啊。

可話題早就翻篇了。

唐洋接了個電話回來,說是鐘臨不來了。

薛與梵看見他說這話時低落的表情,又和周行敘講起悄悄話:“唐洋為什麽喜歡鐘臨?”

“喜歡就喜歡了唄。”

“喜歡也會有原因吧。”薛與梵不依不饒:“你喜歡一個人都沒有原因的嗎?”

有嘛?

周行敘看著湊到自己面前講悄悄話的人,‘有原因’這個答案在他大腦裏響起。

“其實……”周行敘剛開口,樓下的駐唱歌手正在飆高音,包廂裏其他人慫恿唐洋下去pk。

薛與梵狐疑一下,靠過去。在音浪變弱後,他的聲音重新進了她的耳朵裏。

“其實我去救助站接你,進去了之後聽見你和我哥說的話了。再之前,我去你奶奶家找你那次,我看見你發圈落在我車上了,我沒有收起來,故意放我車裏了。”

雖然知道周景揚不可能通過一個發圈就猜到是誰,但就是想給他添添堵。

視線裏的人聽完這些話之後,微微移開身體,然後看著他。樓下的粵語歌裏又在唱愛,情意綿綿的歌詞此刻仿佛融在他們的對視裏。

薛與梵思忖片刻後,手搭在他腿上,前傾身體,只是沒有把握好距離,唇擦過他臉頰,最後停在他耳畔:“我說得好不好?”

話裏帶著笑,尾音上揚。熱氣砸在他耳周,比今天白日裏的太陽還燙。

喉結一滾,一個簡單的音從喉間溢出:“恩。”

她姿勢沒動:“那怎麽沒有走出來給我鼓個掌?”

不知道。

周行敘不知道,聽到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像是專治不爽的三公裏長跑之後的感覺。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馬拉河裏等到旱季遷徙動物的尼羅鱷,薛與梵於他是饕餮盛宴。周行敘那時候覺得自己好像飽腹一頓了,就像是本就流浪的人,吃到脾胃撐破也要繼續,沒辦法停止的進食。

回過頭在看,好像自己才是在她掌心迷路等待救援的羔羊。

那時候已經是八月下山的太陽,她僅憑樹葉之間漏出的光柱都是那麽耀目。

她僅用那一擊就已經把他給抄掠了,他措手不及,又有點心甘情願。

手掌慢慢撫上她的後頸,她紮了個丸子頭,碎發垂在她的脖子裏。薛與梵以為他要和自己說什麽話,又湊近了些。

扣在她後頸上的手,慢慢收緊五指,他摸著項鏈繩接口處,桌子那一側吵吵鬧鬧,之前慫恿唐洋下去來一首,壽星不肯之後,辯解不是自己唱不得低音,自己的音域很廣。

周行敘用指腹摸著項鏈和鏈子下的皮肉:“要不要偷偷地出去一下?”

“啊?”薛與梵沒跟上這話的意思,他問得語氣平平,可是自己後頸上的手告訴她這個問題沒有字面上那麽簡單。

她余光的視線瞄向桌子的那一側,今天吃飯餐桌上的話題沒有怎麽到她身上,現在他們也都沒有怎麽注意著他們,而是各自聊著天,說到了迎新晚會,聽他們的意思是參加的。

薛與梵其實挺高興他們沒把話題拋給她,至少吃飯拘束,簡直就是腸胃炎的時候餐桌上端上來全葷大宴。

小聲問周行敘:“我們兩個一起走出去不太好吧。”

他可不在意,沒給薛與梵忸怩的機會,已經起身了。

薛與梵看他們那邊聊得熱火朝天,大概率不會注意到他們。

再說只有心裏有邪念才會一見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他們只是單純結伴上個廁所,怕去的路上孤單。

那頭話茬不斷,薛與梵眼見等周行敘起身後前腳剛走,翟稼渝他們甚至越聊嗓門越大,這才放心地起身,小跑著跟著周行敘出去了。

三秒後,包廂裏的人默契地安靜了。

看著一前一後出去的兩個人,坐在對面的左任像是看了半天大熒幕後,眼睛發酸幹澀一般在眨眼睛,捏了捏鼻梁:“眼睛疼。”

唐洋語塞,最後嘆了口氣:“幹脆窗戶上給他們貼兩個喜字吧,等會KTV環節改成洞房。今天沒有壽星,只有送子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