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十六分甜 沒有壽星,只有送子觀音

薛與梵想到周行敘那天來找她, 他說的‘一個有關心,一個有耳光,說出來是平分的了’。

薛與梵被面前的人給氣笑了, 他還真是毫不知恥, 懶察覺:“那張經典的關於公平的圖你看過嗎?就是長得不一樣高的人兩個人站在一個欄杆後面看球賽,那個欄杆把最矮的人擋住了。你說你身體不健康,所以你應該有你媽媽的愛, 周行敘雖然沒有你媽媽的愛,但是他身體健康。這是你以為的形式公平。”

“你追求雙方擁有數量一樣,但一邊又從周行敘身上搶來的東西把自己墊到了和他一樣高,你們擁有的數量的確一樣, 但那是他一直在減少, 這和你的形式公平論又在自相矛盾。”

“你媽媽怎麽教育你的,我不知道。你應該做的難道不是沖破那個擋住你的欄杆嗎?為什麽是一心墊的和周行敘一樣高?”

薛與梵頭一次和面前這個人講這麽多話,她是個獨生子女,但是也從小被向卉教育分享是一種美德,被教育與其嫉妒羨慕別人的優秀,不如自己努力。

她真應該把補課中心的宣傳單發給面前這個居然還能考上首府大學的傻逼,讓他去向卉上班的補課中心去看看, 去那面寫滿了真善美的名人名言墻上去找找愛默生那句‘凡是受過教育的人最終都會相信嫉妒是一種無知的表現’。

並且罰抄默寫背誦一百遍。

清點的工作薛與梵全部都丟給周景揚一個人了,她去裏間找到了負責人, 和負責人說明了自己要先走的情況之後, 薛與梵才離開。

離開前她去衛生間,簡單的沖洗了一下胳膊, 拿濕巾擦了擦脖子裏的汗。低頭聞了聞身上,確定了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

拿出手機,看見周行敘給她發的短信, 說他到了。已經是十幾分鐘前了。她趕忙回復了一條,告訴他周景揚在。

【薛與梵】:你就在路口等我好了,你哥在,他今天煩死了。

然,一出救助站的大門,她就看見了停在門口的黑車。

她繞到副駕駛開了門,也沒有注意後座,扯過安全帶:“我不是說了在路口等我嗎?”

她今天打扮過了,一條沒見她穿過的修身白裙子,吊帶的設計,脖子裏紅色吊墜的項鏈和櫻桃耳釘的配色很搭,腳上踩著一雙白色的高幫帆布鞋。和周行敘總是愛一身黑相反,她好像偏愛淺色衣服。

“這不是舍不得你再走上一段路嘛。”聲音是從後座傳來的。

薛與梵下意識回頭,看見笑臉盈盈的唐洋,他朝著薛與梵揮了揮手:“你好你好。”

也不是第一次跟他見面吃飯了,他這麽客氣其實也沒有什麽,主要就是那次在周行敘公寓被他撞見後,他跟自己客氣,薛與梵就覺得有一種他是故意這麽客氣錯覺。

但人今天是壽星,薛與梵道了一聲:“生日快樂。”

“多謝。”唐洋抱拳,他坐在後排,所以沒系安全帶,腦袋從前排兩個座椅中間伸過來:“他剛剛進去的,怎麽你沒有和阿敘一起出來?”

薛與梵一愣:“你進去了?”

周行敘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擡手把唐洋探過來的腦袋塞回去了:“要不要我把前擋風玻璃拆了,你再往前來來?”

唐洋嘟噥了一句:“我今天壽星。”

周行敘笑,偏頭瞄了眼薛與梵:“他今天生日,我送了個四位數的耳機給他。你負責今天幫我吃回本。”

薛與梵敬禮:“一定不辱使命。”

晚飯在一家音樂餐廳,這裏的包廂都是半開放式的,大廳中央坐著一個抱著吉他駐唱的歌手。他們先到了,其他幾個人打的過來的,後來也到了。

薛與梵正襟危坐,像一年級的小朋友第一天上課一樣。左任那一批人是一起打的過來的,等他們落座後,服務員問是否要開始上菜。

壽星坐在最上桌點了頭。

薛與梵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全場就她一個女生。也就是說只有周行敘一個人是帶著人來的。

來的人不多,圓桌也很大,大家坐得很分開,除了她和周行敘的位置挨得特別近。她扯了扯周行敘的袖子,小聲問他:“他們都不帶女朋友嗎?”

其實她原本想問怎麽就他一個人帶人過來吃飯了,這樣顯得她太特立獨行了。可是話說出口,意思變了,薛與梵沒意識到。

服務員將一杯杯金駿眉泡好放在圓盤上,周行敘手搭在玻璃的轉盤上,慢慢將茶一杯杯轉給其他人。

耳邊傳來薛與梵小聲的嘀咕,樓下在唱歌,他怕自己聽不清,下意識將耳朵貼過去。

他沒直接回答問題,先問了薛與梵喝不喝茶葉。

她搖頭。

周行敘讓服務員少泡一杯:“給她倒杯白開水。”

玻璃杯底座和玻璃轉盤想觸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把杯子轉到薛與梵面前,伸手幫她拿了下來,擺在不礙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