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十五分甜 入室搶劫(第2/2頁)

晚上和周行敘打電話的時候,薛與梵說了這件事。

他在公寓裏,前面擺著五線譜和揉成團的紙球,腦子裏沒有什麽構思,拿著鉛筆在紙上隨便塗塗寫寫,聽著電話那頭薛與梵說,等她說完,周行敘才開口:“沒碰見我哥?”

電話那頭的人狐疑:“你哥也去了嗎?”

“他說他參加了學校救助流浪動物的活動,可能現在又沒去了吧。”周行敘說他也不清楚,只是暑假剛放假的時候聽周景揚說了一句。

反正薛與梵今天沒有碰見:“可能吧。”

這個話題不了了之,臨掛電話前,他問她明天晚上有空嗎?

“怎麽了?”

周行敘:“唐洋生日,叫我喊你一起去吃飯。”

他說完聽見電話那頭猛地咳嗽了起來,他拿著手機笑,等電話那頭咳嗽聲平息一些了,他又問:“有空嗎?”

“不是。”薛與梵原本懶洋洋地躺在自己床上,聽見他這話,猛地坐起來:“他們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什麽?”周行敘問。

薛與梵不答,反問:“你不是說你跟他們解釋為入室搶劫嗎?”

“為了你好。”周行敘放下筆,起身朝廚房走過去,開了冰箱,伸手拿了一罐啤酒,單手開了易拉罐的拉環:“這不是怕他們萬一是熱心群眾把你送進去了,你進去了我怎麽辦?”

手機貼著薛與梵耳邊,他的音色和直接聽上去有些不一樣,聽筒因為他說話的聲音微微振動,細小的振動卻傳來酥麻感。

——你進去了我怎麽辦?

說得好像他沒有別的選擇一樣,她又不是必選和唯一。

薛與梵手扣著手機殼的浮雕,但報了個時間和地址:“那你到時候去接我?”

“行。”他應了。

薛與梵覺得周行敘有烏鴉嘴的潛質。昨天和他打完電話,今天下午消失了幾天的周景揚今天抱著一窩被人丟了的小狗出現了。

薛與梵假裝忙著,沒有搭理他,架不住負責人很熱情地讓薛與梵歇一歇。

負責人看她今天和前兩天不一樣,今天穿了條裙子還打扮了,得知她今天結束後還有約會,讓她早些走。

籠子裏那只原本皮膚病很嚴重的狗,上了幾天藥之後,現在也生龍活虎了。等毛長出來了應該更好看了。

它是只鬧騰的狗,只要有人出現在它的視線裏,它都要叫上兩聲,薛與梵給喂了兩天飯,它顯然認識了薛與梵,只要在籠子前晃悠的人是她,它便也能安靜地當著她的面打盹。

薛與梵在它籠子前站了一會兒,見它這回沒有乖乖打盹,還沒有回頭就知道自己身後站了人。

周景揚是來道歉的,為上次和她唐突表白那件事。

薛與梵沒接受,也沒有繼續生氣:“既然知道唐突,以後就不要做這樣的事情。”

但凡今天話題到這裏,薛與梵都覺得他至少是個人。到了她快下班的時候,負責人讓他們幫忙搭把手,去外面清點一下網上別人募捐的東西。

薛與梵把手腕上的皮筋摘下來,隨手紮了一個馬尾。

周景揚的視線落在那個大腸發繩上,眼熟的很。想了想,上次他借了周行敘的車,和在他車裏那個發圈只有顏色不同,連花紋都是一樣的。

周景揚不太願意去設想,但又覺得很有可能。

試探的話,是他故作隨意的提起了他奶奶家有一只小狗,是小時候周行敘抱回來的,後來他家不準養,周行敘就丟給了他們奶奶。

周景揚數著罐頭,說:“世界上就是有太多這樣對寵物不負責的人,所以流浪動物才這麽多。”

薛與梵被他突然打岔,忘了自己數到了幾。

從頭再來的時候,他還在說話:“我媽對寵物過敏,所以很早就很他說過,不要養狗。但是阿敘幹什麽都很一時興起不顧別人。現在搞音樂也是,我爸想他暑假去公司實習的,結果暑假一開始和我爸吵了一架,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他人。”

她明知故問:“你們兄弟關系看上去很不好。”

薛與梵一搭話,周景揚話茬大開,等聽他說那套健康的身體和父母的愛公平論的時候,周景揚看見薛與梵滿眼的同情。

她說:“我好同情你。”

周景揚眼睛一亮:“你不用同情我,我覺得我……”

薛與梵打斷他說話:“不,周景揚,我同情你。我非常同情你。我同情你的小腦袋瓜居然想的出那麽傻逼的公平論,這麽扭曲的三觀,你真的是素質教育的漏網之魚吧?”

薛與梵覺得這照耀在自己頭頂的哪裏是陽光,分明是正道的光,今天她不替天行道,都對不起自己金牌輔導員子女的身份:“周景揚,如果你活著的人生信條是這樣扭曲的,我覺得你下次發病別看醫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