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3頁)

他不說話,因為鶴望蘭都在電話裏告訴他了,蕭倦的目光掃視過許歲辭微腫的面頰,以及修長的脖頸,上面浮現的掐痕令人毛骨悚然。

許歲辭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為什麽要喜歡那種小白臉!為什麽要喜歡一個無法保護你的人!那種人究竟有什麽好的啊!”

蕭倦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如此看來,他的每個第一次皆因許歲辭而起。

他現在好想立刻揮刀鯊了那個險些欺負歲歲的王八蛋,憤怒的毒火蠶食著理智,氣到連他自己都無法饒恕。

“你如果喜歡我......不,我會一輩子好好保護你,歲歲!不論你心裏有誰!”

許歲辭的手腕經不起狠掐,雪白的皮膚馬上圈起一層指狀的紅痕。

他生氣,氣到每一根卷發都變成直的,“蕭倦,我堅決不準你說燁燁是小白臉,如果你再說他一句壞話,我立刻跟你絕交,你信不信!”

蕭倦立刻怔呆,被整個北冰洋的寒冷澆滅了復仇抱怨的火焰。

如同黑色的雕塑逐漸風塵瓦解。

許歲辭的話太可怕了,往往只要一句,就可以判他的死刑。

許歲辭噗嗤低笑,乖乖將頭貼靠蕭倦沸火滾燙的胸膛,近乎嬌懶柔軟,“但以後你要好好保護我哦。”

蕭倦緩了半天神,如果他連對方話語中的暗示都聽不懂的話,那他真是蠢得要死。

許歲辭啊啊打個哈欠,“蕭倦,我困了。”

蕭倦尚未從多種復雜情感中緩過神來,從天堂到地獄,從河谷沖上雲霄,短短幾天內全部品嘗一遍滋味兒。

“那你睡,我離開的時候輕一點。”

他好久沒碰觸許歲辭,何況是主動摟住他的歲歲,簡直比浸泡在苦澀深淵的瞬間,舔到一滴蜜糖還甜。

許歲辭扯住他的衣袖,“一起睡吧,我真怕你走了還要再來。”

回頭又用紅腫的眼睛遞給他某種嚴肅的暗示。

“但是你什麽都不準做,只是睡覺,懂嗎?”

蕭倦低頭看一眼身上的西裝,跟保鏢起爭執時沾了塵土,“我先洗個澡。”

許歲辭已經軟綿綿地鉆進被窩,舟車勞頓與困倦令他的眼皮子不爭氣地要閉攏。

“蕭倦,快點來嘛。”

像訓練狗狗的主人。

蕭倦只好脫去外衣,馬甲平整地掛在椅背,只穿著黑絲絨襯衫,一同鉆進溫暖的被窩。

許歲辭往他懷裏一拱,如同帶著奶香的崽崽尋找溫暖的港灣,蕭倦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瞧得見歲歲絨軟的發絲正隨著呼吸起伏。

“歲歲,你的傷抹藥了嗎?”

“噓~”

“我有點冷靜不下來,不然你睡覺,我給你敷藥。”

“噓~”

蕭倦道,“我好像在做夢。”他拿手掐了一把臉,鉆心的疼痛提示,此刻清醒無比。

許歲辭仰頭捂住他的嘴巴,眼神裏的警告與困意在互相拼命。

“好,一起睡吧。”原本滿肚子的疑惑稀裏糊塗得瓦解了。

蕭倦摁滅了床頭燈。

一夜無語。

初晨的鳥兒在枝芽間啁啾吟唱。

蕭倦緊擁著許歲辭,朝陽的清光穿透玻璃窗,鋪灑在二人面孔之上,嘴角都微微上翹,應該是美夢纏繞。

其實兩人早醒了,只是都在醞釀該跟對方說一句什麽樣的話,才能躲開同床共枕的尷尬,又能避免面紅耳赤的氛圍。

蕭倦清清嗓子,“我早晨想洗個澡,浴室借我。”

許歲辭則羞道,“我喊傭人把你的西裝熨燙好。”

最終是蕭倦忍不住,雙臂收緊狠狠摟了一把某人的腰,照準許歲辭的可愛發旋親了一口。

起身赤足往浴室裏走去。

許歲辭忍到他的身影消失,精神抖擻地從床上躍下,翻出陽台隔間閑置的掛燙機,親自給蕭倦熨西裝。

蕭倦的西裝是意大利進口面料,經不起一點粗糙打理,連洗滌說明都是標注著必須幹洗,熨燙溫度不能超過40℃。

許歲辭拿出制作玩具熊的精湛手藝,將高定西裝熨燙得筆挺如新,又用粘毛器滾了幾次將浮毛清除幹凈。

最後熨燙領帶,忍不住幻想自己幫他打領帶的畫面。

臥槽!

許歲辭捧住臉,他有病呀,為什麽給蕭倦燙西裝打領帶,他是不是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錯誤代入了什麽小妻子的角色而不自知啊。

可怕!

許歲辭拿出粘毛器,準備將粘在上面的毛屑摳下來,再重新貼回蕭倦的西裝表面。

臥房門輕輕扣響了幾下。

女傭分外緊張,“小少爺,大少爺來啦!”

話外音是,你和你的朋友完事了沒?要不然讓你朋友躲一躲呀!

仿佛幫出軌妻子放哨的老婆子,忠心耿耿。

啊呀呀!

許歲辭嚇得靈魂出竅。

別說是他臥室裏藏著那麽大一個奸夫......

呸,是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