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3頁)

但他本能地捂著腰,小鈴鐺在裏面顫顫巍巍地發出一陣抖瑟的輕響。

“沒有那種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東西!”

不能給他,這條紅繩子。

蕭倦的眼神逐漸轉紅,一步走前牽住許歲辭的腰身,手伸進對方的睡衣,一把扯住紅繩子,似快忍不住發狂道,“我說還給我!”

反正你也不稀罕,不稀罕我也不稀罕我的感情,趁我還沒有完全失控之前,統統還給我!

許歲辭哇得一聲哭出來,拼命拽住腰間的紅繩子,蕭倦只用了幾分力,可是他居然痛得要命,仿佛那根繩子聯系著他的生命,如果被抽走了,一切便粉身碎骨。

“好痛!好痛!”許歲辭的眼淚掉得人心碎,“蕭倦,你把我弄疼了,沒有紅繩子,你把我弄疼了快放手!”

陳燧一瞧雙方僵持不下,尤其許小雞第一次哭得稀裏嘩啦,忍不住上前摁緊蕭倦的手臂,用了十足的氣力。

“蕭神,我記得你這雙手是畫畫用的,被打斷的話,可就再也別想拿起畫筆了。”

“陳燧,你別犯傻!”白燁嫌他傻乎乎瞎添亂,撥開陳燧的手,也同時摁住蕭倦的手。

“今天大家都睡懵了,腦子裏都有一些亂,不然你先放開手,歲歲真的很疼,等他想還你的時候,自然會取下來親手還給你的......”

“不必了,”白燁永恒不變的溫柔令人自慚形穢,蕭倦也曾對一個人用盡溫柔。

可他永遠比不上前者。

與白月光比較,他永遠只會是失敗的一方,他輸在起跑線的開始,提前結束在終點線的結尾。

蕭倦之所以被稱之為蕭神,從未在任何事情上丟棄過自己的尊嚴,而這一次,他簡直一敗塗地。“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丟掉就行了。”

蕭倦看一眼許歲辭,對方的眼中滿滿都是驚慌,恐懼,甚至是像看陌生人一般的無措,雙手拉扯睡衣的下擺,提防他的舉動,如同提防一個竊賊。

是,我是賊。

蕭倦念,我只是想偷一件永遠都不會屬於我的東西,如今失敗了,一塌塗地,還在當事人面前備受靈魂拷問。

“抱歉,我真得可能沒睡好,平常我都要睡夠十幾個小時......那麽,拜拜。”蕭倦轉身離去,如同鬥毆中落敗的一方,夾著尾巴狼狽逃竄。

蕭倦再沒出現在VIP教室中上課。

原本他就屬於聖羅蘭精英學院裏最自由散漫的一派,來的時候會引起軒然大波,離去之際也撩撥得人喁喁私語。

許歲辭帶著墨鏡上了好幾天課,剛開始鶴望蘭總調笑他,結果沒有得到任何理睬,只能佯裝若無其事得坐回座位上瞪人。

白燁一直沒敢多問,蕭倦與歲歲的關系復雜得堪比八點档狗血連續劇,如今才剛進入你死我活的小高潮,容不得外人幹涉。

許歲辭緩了半天神,托了托鼻梁間緩緩滑落的鏡架,驀地問道,“燁燁,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那個手環沾染了太多沉重的東西,已經不能再當作禮物送給心上人了。

何況,許歲辭後來發現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手環買大了。

可能燁燁戴上以後會直接從手腕上甩飛出去。

也對。

蕭倦的手纏在他身上的時候,比他自己潛意識裏能記住的白燁,多得多,多太多。

白燁原本想直接拒絕,又回憶起兩人爭吵也是因為禮物的事情,如果他偏要拒絕的話,有可能會激怒許歲辭。

許歲辭這幾天一直很沉默。

人往往越是沉默,越是危險。

搓搓下巴一番思考道,“10月5號那天,我不是說陳燧要陪我回家看望奶奶,要不然你也跟我們一起去。”

正好散散心。

許歲辭正有此意,反正蕭倦這條感情線徹頭徹尾談崩,以後他的對手只剩下陳燧一個人了。

許歲辭捶了捶心臟的位置,最近總是胸悶氣短,無端痛楚異常,仿佛有什麽挖掉了一塊肉,罡風在漏洞裏呼呼狂吹不散。

沒關系,他安慰自己,或者說也算是在麻痹自己。

我必須嚴格遵守劇情線安排,跟燁燁終成眷屬。

否則,我穿越進這本書的意義,又在何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