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太純善了,一點都不知道社會險惡。

作為接受過毒打的社畜許某人當即做出一個大膽決定。

他要去。

他要代替主受去會會本書第一攻。

打定主意的許歲辭慌亂中刪除了手機瀏覽過的全部信息,隨便點了某一個絕對不成功的招聘信息,裝成沒事人一般繼續享用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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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長廊並非是一條走廊形狀的建築,或是某個盛放著美輪美奐藝術品的畫廊,而是一座純透明的水晶六芒星狀私人庭院。

六芒星在古印度文明中代表著兩個三角形的結合,正三角頂角朝上象征著男性偉岸雄起的生命力量,而下三角代表女性柔軟包涵力量源泉,二者相互疊加則擁有一定意義上無與倫比的性膜拜,表達著高尚的純潔,與凈化的靈魂。

在聖羅蘭精英學院的所有建築裏,擁有華國各處邀請的名家手筆,而這顆璀璨無比的六芒星建築從成圖到建造,全部由他的主人親手完成。

蕭倦是唯一在學院中擁有私人領地的學生。也可以說,他並非正統意義上的學生。

蕭倦自小天資聰穎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學什麽會什麽,以至於別的孩子還在上初中時,他已經被精英學院破格錄取,而且他在藝術上的造詣已超越了同齡人許多倍,甚至在華國的名畫家排行榜占有一席之地。

天才往往是孤寂的。

蕭倦的聰明不僅僅表現在優異的成績令人矚目,他也特別懂得隱藏鋒芒。

蕭家龐大的家族在他這一輩繼承人眾多,光他的表兄弟堂兄弟就有七八個之多。

蕭倦對過度的才華和天文數字般的巨大財富總是表現出一種若有似無的態度,以至於防備他的每一雙豪門視線都認為他無心戀世,更不要說有朝一日會搶奪家產。

蕭倦將自己擺放在最幹凈安全的水晶巢穴中,遠離紅塵底臭銅爛鐵的紛紛擾擾,五六年中屢次逃避了豪門無數次爭端與暗鬥,或者說目的性極強地獵殺也不為過。

所以,他也從不負天才這二字的稱謂。

水晶庭院內種植著用遠在土耳其引種來的哈爾費蒂黑玫瑰,大片渲染出黑與紅的花瓣仿佛高貴迷人的黑裙寡婦,或是誘人低笑的邪惡女巫,徐徐散發的徐徐香意一半是明艷的濃香一半則是暗湧的邪意。

管家霍都幫助自家少爺面試了十幾個前來應征的人,與一周內的所有答案都一致。

沒有合適的。

或者說在蕭倦的暗示下,每一個應聘者都貧乏,無知,貪婪,滿滿的臟汙的黑與灰。

也許他這輩子注定要與無聊的人生做伴到低了。

“霍都,取消吧。”

蕭倦的聲音穿透了郁郁蔥蔥的哈爾費蒂玫瑰,如同沾染了旺盛的黑紅色的蘊意,抵達管家耳畔時竟是垂敗的,也是刻不容緩的。

“是,少爺。”

霍都忠心耿耿服侍蕭倦二十載,一直都很揣摩不透少爺剔透玲瓏的腦殼裏究竟在構思些什麽主意。都說天才的腦袋裏其實是空蕩蕩的,這樣才總能無休止得裝入更多的東西,而俗人完全不可窺得其一其二。

依照少爺的意思,霍都取消了發布在APP上的帖子,幹脆利落得仿佛揮一揮衣袖。

沙沙沙……

粗糙的炭筆摩擦在紙頁間,木炭粉被有力地揮動拉伸,填滿縫隙時又柔軟而纏綿,仿佛蒼白的手指深愛著每一道曲線。

少爺在畫畫。

霍都微微聳動著雙耳。

多雨的季節多雨的城市,細絨小雨如同不速之客說來便來,泠泠敲打著透明的水晶穹頂,在城市的畫布上勾勒出濕潤的色彩。

霍都前腳一走。

許歲辭頂著滿頭大汗從迷宮一般的主門中穿繞而來,心底日天日地日蕭倦,全部太陽了一遍,依舊禮貌客氣問,“門口的守衛說叫我進來的,有人在嗎?我是來應聘人體模特的!”

重要的話含了三遍。

許歲辭以為自己徹底沒戲了,不過他確實姍姍來遲,今天陳燧那狗逼當著面想跟我老婆約遊戲,兩個男人玩遊戲那是一點激燃的戰火。

硬是拆得兩個人差不多了,他才匆忙趕來。

許歲辭瞧空茫茫的水晶建築內只有黑紅色的玫瑰在悄然盛放,說不出的優雅卻也詭異。

心裏嘀咕:蕭倦這傻逼怎麽想得起來用水晶蓋房子,不知道光的聚焦原理嗎?萬一把畫紙點著了,一把火不得全燒了。

……

“建造這所庭院的水晶來自馬達加斯加的霧晶,對太陽光有很好地散射效果。”

說話的人聲音沉醉,猶如天籟。

伴隨著窸窸窣窣之聲,從玫瑰幽徑裏走出一個俊美到無法直視的男生。

他穿著松松垮垮的背帶褲,在黑色如魔魅之海的花簇中央蒼白如一束月光,冷倦禁欲的五官精致得宛如骨瓷器皿,若不是他的嘴唇透著生命的秾紅,簡直像魘夢裏走出的血族公爵,一雙黑色的眸子太過深邃竟散發出幽藍的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