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嶽博賀驚訝我的速度,也驚訝我劍招的淩厲,他摸了下胸口的傷口,帶著薄繭碾壓在那裂口上,那傷口幾乎重疊在他五年前的傷,可令其他人感到疼痛的傷卻沒讓他稍微變幻臉色,只冷冷的,用那張左臉眼角到顴骨滿布魔紋的臉盯著我,“謝染,你變強了,三年來我找不到你,你就是偷著躲起來修煉?”

“你廢話太多!”我懶得與他說話,擎起手中的劍就朝他再度攻了過去。

這一次戰鬥,我與他的戰鬥力顛倒了個,三年前,我不是他的對手,需要設計他才能襲擊他成功,可這一次,我攻擊了他三次,便在他的身上落下了三道傷口。

原來這就是元嬰的實力嗎?此前,我並不知元嬰究竟有多厲害,因為我從未和哪位元嬰大能交過手,然而這次和嶽博賀,和這位在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劍修交手,每一次攻擊,我竟都能成功。

“謝染,三年了,你知道嗎,我找了你三年!這三年裏,我無時無刻的不想著你,不再找你。我想你有沒有可能去了殊亦諶那裏,或者去了狐不言那裏,我已經明白了,五年前你找了殊亦諶之後去了哪裏,你去了狐族要回了你的孩子。”

難道這就是元嬰大能的威能?即便對手是以跨階戰鬥著名的無情劍修,也能占據上風,並壓他一頭?

“謝染,你要回了你的孩子了嗎?因為那個孩子,你要原諒狐不言嗎?謝染,你口口聲聲的說著恨我們,總不該因為一個孩子就原諒殊亦諶吧。說起來,他才是那個將你置於死地的男人。”

同時與修為一般,三年後的我心態也發生了變化,望著嶽博賀身上出現的那些傷口,我心情很平靜,再沒那麽多的憤怒,只想快一點殺死他結束戰鬥,之後再去找殊亦諶,一個挨著一個的完成我的目標,之後就帶著牙回到合歡宗,和安安和其他合歡宗弟子隱居,平靜生活。

說起對未來的期許,我這兩世所求的倒是發生了變化。第一世,我最開始想要的是努力修煉,成為一名平凡普通的修仙子弟,不求有多高的修為,只求能對得起自己修士的身份。第二世,我已近擁有了這麽高的修為,可是我想要的,卻是和我的孩子與我看重的人或物,過平穩的生活。

“謝染,我告訴你,你不原諒我,那我也不允許你原諒他!你想要殺死我,好,我給你機會,只要你有那個能力,那我就不會逃跑。可是……若你殺不死我,那麽你就將永生永世也無法擺脫我!”

我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但我知道,我從不會為自己的選擇後悔。就比如殺死眼前一直啰啰嗦嗦的嶽博賀,徒的,我手上的攻勢更加淩厲,當我和嶽博賀錯身而過的時候,對著他的氣海,再一次刺了過去,嶽博賀錯身用劍一擋,只聽見鏘的一聲,他身形頓了下,連連往後退了三步。

“大師兄!”長明山的弟子又吼了起來,如同三年前那般。林奇被人從地上扶起,嘴裏不停的吐血,他不能喊,其他弟子卻沒停,先關心了嶽博賀,才又朝我吼:“謝染你住手,三年前你已經將師兄重傷了,破了他的氣海,若不是他運道好,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廢人!你讓一個修士成為廢人和殺死他有和區別,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他!”

我望著眼前這群長明山的弟子頗為不解,屬實想不明白,那三年裏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長明山的這些人想法如此奇特,嶽博賀是要了我的命啊,可在這些人的眼裏,卻比不上嶽博賀的一個氣海。

殺人償命,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難道他們覺得不應該嗎?

凡人都明白的東西,怎麽到了這群人這裏,就變成了是我的不對?

當然,我現在已經沒有了三年前的那般憤怒,這群人也阻擋不了我,卻仍舊阻擋不了我的困惑。

不過令我錯愕的是,眼前這群人還未說幾句話,就被嶽博賀厲聲喝止:“你們讓開,去一邊呆著,他已經是元嬰修為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什麽?!”

“大師兄,你說他已經是元嬰修為了?這不可能,他怎麽可能這麽快就進階元嬰!”

眾所周知,從金丹到元嬰是一個質的變化,輕易進階不得。而進階,需要花費的時間也不短,有些修士進階元嬰,少則閉關七八載,多則閉關十多年。我只消失三年就從金丹變成了元嬰,讓他們感到震驚和意外,也是常態。

可是那些弟子卻不能接受,一個勁兒的否認我為何會是元嬰修士,只有林奇恨恨的盯著我,因為在場除了嶽博賀便只有他受過我的攻擊,知道我的修為和三年前全然不同,正如星光和月輝的區別。

但那些人不相信與我有什麽關系?聽這些人說話只是浪費我的時間,於是我便運起靈力,朝他們擊了一道掌風,將所有人都打開,“我覺得你們最好是聽你們大師兄嶽博賀的話離開,因為若是你們再擋在嶽博賀的面前,那麽到時我殺的就不會只是嶽博賀一人,而是你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