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牙說不出話,只用小腦袋蹭我,奶聲奶氣的嗷嗷細聲叫,我再度失笑,卻沒有再和牙互動了,只把牙抱在懷裏,用寬寬的袖袍遮住它,只露出一個白白的小腦袋在外面。

我們隱瞞了身份,我不想因為和牙的互動引起其他人對我們的注意。這三年裏,我聽金柳講過,合歡宗能夠好好發展,是因為我們在山上,而且每一位弟子下山找人雙修時,全部都低低調調隱瞞身份。

金柳說,在我閉關的三年裏,除了殊亦諶和嶽博賀的實力變化,殊亦諶還和嶽博賀來往了好幾次,不是殊亦諶去嶽博賀的山上找嶽博賀,就是嶽博賀去仙雲宗約架殊亦諶,金柳說,殊亦諶和嶽博賀兩人完全翻了臉,早就不是八年前我知道的友好。

別說是這三年了,聽說之前的五年裏,殊亦諶和與嶽博賀關系就差了,自我死後,他們就沒怎麽來往。殊亦諶不知怎麽回事,對嶽博賀非常仇視,好像是有些嫉妒和後悔,而嶽博賀,則直接時不時的就閉關,直到某次他下山許久,帶回了我的屍體。

金柳不是很明白,那兩人當初那般欺負我,為何在這三年裏又表現出那麽在乎我的模樣,若說這是喜歡,那也太賤了,太過廉價。

如果非常解釋,我倒是能明白一點點。殊亦諶當年嫌棄我臟,我死後,或許他察覺到了對我的喜歡,可那時因為我的死亡已經遲了,他的滿腔後悔找不到可發泄的地方,因此他便主動疏離嶽博賀,甚至或許他還會恨嶽博賀為什麽是第一個奪走我貞操的人,猜想若是我沒有先跟著嶽博賀,或許他就不會那麽作踐我。

還真是殊亦諶的性格啊,即便是自己錯了,也還是那麽的高傲自滿。

至於嶽博賀,那就更好理解了,嶽博賀目中無人,自說自話,黑白不明真假不分,即便是證據已然擺到了他的面前,他也不會認錯,即便他已經喜歡上了我,也不會覺得自己的錯誤有多少,而是感覺自己委屈,我不理解他。

因此,那五年裏,他還是只會認真修煉,他能去藥老那裏將我的屍體盜走,就已經出乎了我的意料,也是他能做出的出格事情。只是後面他不向我道歉卻對著屍體道歉的行為,太讓人好笑了。

而那五年裏,狐王做了什麽,這三年裏,狐王又做了什麽,金柳倒是沒有消息。狐不言……我摸著牙小腦袋的手頓了頓,最後垂下了眼睛釋然一笑,沒有關系,狐不言做什麽都與我無關了。

牙知道我們這次行動隱秘,就怪怪的縮在我的懷裏,只是它不許我再去看嶽博賀,我想它可能不是吃醋,只是和金柳一般,不希望我被仇恨吞沒,變成自己最厭惡的那種人。

說起牙,我忽然想起了渡劫時見的那個男人,難道牙之後化形,就會變成那個男人的模樣嗎?一時,我竟有些對牙以後化形的模樣好奇,便顧不上再去看嶽博賀了。

當然,這也與我如今的性格有關。左右嶽博賀是要被我殺死的,他毀我氣海的仇已經報了,破身的仇我不屑去報,我因為那種惡心的對待而痛苦不堪,我仇恨那種枉顧別人身體的人,不想也變成那種人,那之後,就是嶽博賀對我的殺身之仇。

所以總體算來,在這秘境中,我們搶走嶽博賀的靈草再殺了他,那麽我與他之間就徹徹底底的幹幹凈凈。

在我思索之時,又陸陸續續的來了許多人,每個勢力分成一堆的站在一邊,涇渭分明。同時,每個宗門按照實力排序,實力強的宗門在最裏側,實力弱的在最外圍,全部圍著秘境入口成了一個圈。

我們合歡宗偽裝的小宗門實力弱,就在人群的外圍,長明山在人群裏面,而新來的那些宗門,則老老實實的按照自己的實力找位置等著,有些宗門為了得到個絕佳的位置,還彼此打了起來。

只是不巧的是,他們打的時候,不小心波及到了合歡宗,宗門的那些弟子當即就推搡了回去,嚴聲厲喝他們仔細一點,產生了不小的騷亂。那個小宗門也是個硬茬子,頗有種凡間無賴小混混之感,對合歡宗的弟子怒罵。

我靜靜的盯著那些人,一會兒過後,在那個小宗門再次要攻擊合歡宗弟子時,我伸出手揮了道靈力,我將靈力壓在了金丹期,但那些小宗門的人仍舊不是我的對手,金丹期威壓展開,帶著龐大的靈力,那些人全部倒在了地上,然後快速爬起來轉身跑了。

這種小秘境,元嬰大能不屑於來,最高的修為便是金丹期。而金丹期大能也不那麽多,只有頂級宗門才會讓金丹期的修士當帶隊師兄師姐,我們這種小宗門竟也有金丹期真人,那些人自然不敢掠其鋒芒。

那些人走了之後,宗門裏的弟子都轉過頭來看我,他們臉上有些欣喜,也有些緊張。像是一個大家長常年不在家,應該表現乖巧,然而卻暴露自己是個小流氓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