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3/3頁)

“……你還真是想得開。”

的場灼也只能幹巴巴地感嘆。

“誰讓這一代的當主輪到我來當呢?”

的場靜司看了他一眼,用出些開玩笑的語氣:“千年前定下的咒縛,這不是也沒得選。”

——倒也不是完全沒得選。

的場灼想了想,坐得更近了一些。他的動作讓的場靜司明顯警惕了起來——這家夥自從到了國中的年紀就很少和人親近,突然主動拉近距離保準沒什麽好事,但他又很好奇對方能說出什麽內容,這麽多年的隔閡也帶不走基因裏的相似,如果不是什麽太過分的要求,力所能及的話也不是不能幫忙。

不遠處,有年輕的學徒握著弓,從走廊裏匆匆而過。驚鴻一瞥裏,他看到年輕的當主正在和另一個人交談些什麽,他們一個人附在另一個人的耳畔,兩個影子湊得很近。

而對於的場靜司而言,他之後的很多年裏,都會無端想起這個尋常的傍晚,他在這一天裏窺見了的場灼平穩外殼之下不輕易示人的一隅。晚春的陽光將影子拖得很長,逢魔時刻,空蕩蕩的靶場裏,面前的那個人表情顯得熟悉又陌生。

“我有一個想法。”

他說:“還需要很多人配合,而且不夠完善,說不定得等很久很久才有實施的機會,還未必能成功……而且成功以後也不會給的場家帶來什麽好處。”

“……那你還來跟我商量?”

的場靜司顯得有些無語。

“所以我才來和靜司君商量。”

對方笑起來:“而不是和的場家第二十七代的當主啊。”

之後又過了三個月,的場灼照慣例接任務出任務,在全日本各個地方不斷奔波;乙骨憂太在交流會的“事跡”被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畢竟沒人願意去觸五條悟的黴頭,縱然心有不滿者甚眾,在最強面前,也沒什麽可以辯駁的地方。

正值入夏,到了一年到頭咒靈最多的時候,就算是名義上背負著要遏制乙骨憂太的這份工作,咒術界也沒辦法讓一個工作效率奇高的咒術師拘在高專,於是的場灼心平氣和地在某處學校裏一箭解決了咒靈,卻沒有立刻就將“帳”升起,而是幾步爬上附近的一棵樹,將手臂探進樹洞,輕輕掏了掏。

冥前輩的記錄裏,這裏應該是一處咒術界存放咒具用於作“鎮物”的地點。

果然,很快就讓他發現了端倪,樹洞當中觸手一片冰涼,的場灼收回手臂,從樹洞當中掏出了一個透明鋼化玻璃罐。

……罐中漂浮著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