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4/7頁)

的場灼數著玻璃杯裏消失的冰淇淋球數量,有點無奈:“因為是血管急劇收縮導致,靠反轉術式也沒用。”

“阿灼你就只會說這些嗎?”

耳鬢傳來有些發悶的聲音:“——不要背著我去做危險的事。”

“托你的福,我在這方面向來很有分寸,而且至少現在,在那些人眼裏,我活著的價值要更高一些。”

手指的指腹伸進頭發當中,的場灼摸了摸那個人毛茸茸的後腦勺:“津美紀的事情,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眉目。”

“你有懷疑的對象了?”

五條悟問。

“差不多吧,現在還不是很確定,但高層當中確實有人想要刻意降低這起事件所造成的影響。”

的場灼回答:“只是我還猜不到對方這麽做的動機……毋庸置疑,津美紀是個普通人,和阿惠也沒有實質上的血緣關系,剩下的那幾個受害者出身也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都不是咒術師。”

“我在憲紀那邊旁敲側擊地問過……加茂的咒術師應該和這起事件沒什麽關系,總之在目的不明確的情況下,我這邊優先考慮解咒。有嫌疑的人名單我弄清楚以後會想辦法告知你,之後盡可能給他們找點茬。”

五條悟豎起大拇指:“沒問題!我最擅長這個了。”

*

不咒者和無下限之間到底孰強孰弱的競爭早就已經落下了帷幕,從五條悟習得領域展開的那一天開始,所有試圖和他較量的行為就已經全部失去了意義,但這個世界上仍舊有不少人願意相信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對抗關系,並且期待著某一天,在解咒成功之後,他能夠成為制衡五條悟的力量之一。

對此,的場灼本人的態度是樂見其成。

棋盤上的棋子是沒有自主決定權的,即便是出身於歷史悠久的咒術師家系,在不掌權的情況下也一樣只是一枚相對好用的棋子。作為不咒者,他沒有辦法和其他人定下咒縛,因此,一切的要求和指令都只能以口頭形式傳達,這一來一回之中就多了不少轉圜的余地。

畢竟,和的場灼相比,在咒術界的大多數人眼中,五條悟才是那個更加鋒銳的不可控因素。他最強,很有自己的想法,這些年來也救助了很多的咒術師,發展出了以自己為核心的全新勢力,並且劍指高層,毫不掩飾自己想要更替新血液的欲望。

而那些隸屬於五條悟麾下蓬勃發展的勢力則更加令人忌憚——這些年被他救下了不少的咒術師,被禪院家所拋棄的真希,從死刑判決當中被搶回來的憂太,還有三年級的秤金次……除卻本人就是特級咒術師以外,這些勢力明晃晃地威脅著咒術界原本的秩序。

於是就必須要有人制衡。

沒有人,就創造人出來。

五條悟本人和他所屬的勢力方越強,制衡的力量也就越為必要——當然,如果讓硝子本人來評論的話,這種想法不啻於是白日做夢,但說不定年紀一大腦子就不夠好用,讓的場灼成為了保守派手裏的一把不那麽好用,但很有必要的武器。

再次重申,在高層的眼中,他們都是棋盤上的棋子——但倘若棋子開始線下作弊,互相串通,沆瀣一氣,甚至頻繁互通情報,情況就會變得截然不同。

五條悟越強,他的存在就越有必要,因此獲取高層的情報也更加方便——於是兩個人都表面上心照不宣地維護起了“塑料關系”,的場灼放任論壇裏對他的流言愈演愈烈,而在面對非高專咒術師的時候,五條悟的氣人程度也足夠讓所有人相信,他們之間其實存在著深重到化不開的矛盾。

礙於種種原因,他們在這些年裏其實並不常見面——至於私下裏究竟關系如何,家入硝子和庵歌姬都只想痛斥這兩個演員缺乏職業道德,在她們的面前就從不偽裝。

***

五條家原本是個吃穿用度都非常傳統的家族,和的場與加茂沒有多大區別,但在五條悟繼任家主之後,經歷了一連串大刀闊斧的整頓改革,最主要的方面就是豐富了菜譜。

並且整個建築群無線WiFi全覆蓋,想在什麽地方打遊戲信號都很好,建築物裏裝空調,部分房間撤掉榻榻米換了西式的軟床,相比於仍舊處在封建大家庭狀態的的場家,讓的場灼顯得頗為羨慕。

當上了家主就是好,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

……幹脆下次慫恿靜司在家裏裝路由器吧。

此時此刻,他的手機正被五條悟拿在手裏,刷著那個咒術師內部限定的,邀請制才能加入的,“Anti五條悟”的板塊。

——實際上他自己也有賬號,只不過沒有這個子板塊的通行權限。作為工作之余的消遣,五條悟有過身披無數馬甲在論壇上拱火的經驗,依靠把大部分人氣得半死來讓自己減壓,手法相當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