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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一成訕訕地笑了一下,道:別這麽說,咱們不是一家人嗎?我也是急昏了頭,我們家二強是個叨三不著兩的傻孩子,這一回要不是我問著他,他還這麽稀裏糊塗地呢。

小朗恨聲說:喬一成,我可算是認得你了。

說著,拿了一本托福的語法書,躺在沙發上看,再也不理喬一成。

喬一成隔天又回家跟二強商量了一下,叫他自己拿主意,最好是分手算了,二強沒有做聲,半天說了四個字:她也可憐。

喬一成好好地看一眼這個弟弟,這一兩年裏,他似乎越來越不大認得喬二強了,好象二強的樣子都變了不少。一成懷念他的倒八字眉,懷念他滿院子瘋跑的樣子,懷念他象個小老鼠一樣到處尋摸著吃食的神情。

幼年時的喬二強,坐上歲月的慢車,漸行漸遠,甚至沒有跟喬一成說一聲再見。

也許詩人說的對,喬一成想:青春必得愚昧,愛,必得憂傷。

二強原是打算跟孫小茉說分手的,可是幾次見面都開不了口。

沒等他開口,孫家的人倒把事情挑明了。把二強叫到家裏去吃飯,說是小茉的病起初隱瞞是不對,可是這毛病真的不是天生的,是摔跤摔的,不會遺傳,而且,孫家就這麽一個女兒,各色的嫁妝都齊備的,結婚時不用二強操一點心,重要的是,小茉挺喜歡二強,說他老實可靠,懂得心疼人。最好呢,還是希望他們兩個好好地相處下去,不過,孫家也說了,要是真的想分,絕不勉強。

孫家媽媽說:以我們女兒的條件,也並不是找不著,至少我們女兒工作不錯,又是獨養女兒。

二強回去轉述了孫家人的話給一成聽,一成想了半天說:那麽你自己拿主意,看你能不能承受她有病這種事實,如果可以,就處下去,不能,就趁早,別耽誤了自己更別耽誤了人家女孩子。

二強到底還是跟孫小茉繼續處了下去。

喬一成可算是把妻子葉小朗大大地得罪了。